莊越抱住他,沒有思考多久,嗯了一聲。
他想,偶爾的頭腦一熱、心跳加速之後作出的結果並不總是糟糕的。之所以有人願意冒險,是因為成果有足夠的誘惑。
他討厭的親密接觸,似乎並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作者有話說
親個臉怎麼夠!
小情侶應該親得黏黏糊糊才對
父親生病
變故往往是突如其來,方嘉禾無法預測,也無法避免。
那時首都剛剛進入最冷的時候,街上寒冷凜冽。
父親的公司像是一棟搖搖欲墜的積木,時時處在危險的邊緣。壓倒公司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原本定好的專案合作方突然變卦,資金遲遲無法添上,精心搭建的積木好像只剩下倒塌的結局。
方啟華的精力好像也隨著公司一同倒下,在專案徹底無力迴天的那天,方啟華突發心梗,送進了急救室。
秘書來接的時候,方嘉禾還在上課。
老師叫他出了教室,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在去往醫院的途中,秘書也無法像上次一樣寬慰方嘉禾,沉重的氛圍一直延續到了手術室外。
同樣冷白的燈光,走廊的人總是來去匆匆,空氣中瀰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
恍惚間,方嘉禾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坐在手術室外等待母親進行手術的時候,他還清晰記得那時的感受。
他感到手腳冰涼,胸腔有一股垂墜感,四周的冷意從毛孔往更裡面鑽,肌肉好像也在痙攣。
而現在,手術室裡的人換成了父親,方嘉禾低頭閉上雙眼,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手術進行到半夜,主治醫生終於出來,告訴他們手術雖然成功,但還需要住院觀察,預防其他併發症。
斷斷續續有幾名管理層過來探望,秘書和他們在外面討論了一些公事。由於方啟華還要在監護室觀察一天,方嘉禾只能打車回去。
半夜的街道很空,光禿禿的樹幹立在兩旁,地面有一些積雪,有一條被行人踩出來的狹窄小道。
方嘉禾繃著身子,一個人從街口走進來。
一道遠光燈忽然打在他面前,與黑夜分離開來。
方嘉禾站在原地,看著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近,帶著不屬於冬夜的溫暖氣息,像是一道安全可靠的屏障,包裹住方嘉禾。
方嘉禾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像是看見了暴雨中的燈塔。
他記得莊越說今天會很晚才到家,也就沒有發資訊去打擾他,但莊越還是出現在這裡。
方嘉禾忍不住靠在他身上,問他:“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嗎?”
莊越手指在他臉上撫摸片刻,眼裡有方嘉禾難以辨明的情緒,但他也只是很簡單地說:“很無聊,提前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方嘉禾問他,總覺得今天的莊越有些奇怪,手把他抱得更緊。
莊越搖了搖頭,突然捏住方嘉禾的臉,兩人對視片刻。
莊越抬手替他戴上了帽子:“回去休息吧。”
方嘉禾點了點頭,準備等莊越離開後再上樓。
莊越站了片刻,拉過方嘉禾的手,往公寓的方向走。
“你不回去嗎?”方嘉禾盯著電梯的樓層跳動,還是很疑惑,莊越慢慢開口,“送你。”
方嘉禾低頭看著莊越牽住自己的手,很熱,也很緊。
他想,世界上不會只有他遇到困難,也不會只有他一個人會感到傷心和難過。
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說出來才叫解決,只要身邊有能夠陪伴的人,還有能夠做的事,狀況也就不算太糟。
莊越送他到門口後就離開,方嘉禾在窗邊看著車輛駛走,稍微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