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不算大,坐船或是火車去臨近的小鎮閒逛,當天往返時間都綽綽有餘。
最後一天的時候,方嘉禾還有些捨不得,莊越問他要不要去再去半山腰的觀景臺看看。
他們剛來的第二天就去過觀景臺,不過那時天氣有些陰沉,從觀景臺上看過去,天空像是一塊蒙塵的布,壓在小鎮上空,觀景效果並不理想。
今天天氣明媚得多,湖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對岸的山與城鎮也清晰可見。
兩人從步道一直往上走,一路上都沒碰到什麼人。
微風一直在吹,光線零零散散的從樹梢落在階梯上,世界彷彿都只剩下簡單的色彩,清涼的空氣貼著面板往裡鑽,滌盪掉浮躁的氣息。
這一處觀景臺也正是因為那位故去的畫家曾在這裡取景而修建,不過修得並不是很大,欄杆是由石塊壘成的長條,旁邊放置了很多固定的彩色椅子,還有小鎮及那位畫家的介紹牌。
石塊上有許許多多遊客刻下的文字,方嘉禾蹲下來看了一會,也找到和他們同樣來自聯盟的遊客留下的印記。
大都是會寫自己的名字,或是畫一些可愛的圖案。
有的文字已經被風雨侵蝕,於是又有新的印記刻在上面,掩蓋掉那些模糊的筆畫。
方嘉禾也撿起一塊有尖銳面的石頭,走到很角落的位置,畫了一顆愛心。想了想,又寫了莊越的名字縮寫。
方嘉禾眼前的光影一暗,聽見莊越在他身後問:“怎麼不寫你的?”
他寫得專注,被莊越的聲音嚇了一跳,飛快丟掉石塊,欲蓋彌彰地說:“我就隨便寫寫。”
“為什麼想寫這個?”莊越問他。
莊越說話的時候表情仍舊很淡,看不出是真的好奇,還是隨口一問。
方嘉禾看了眼石頭上的那些異國語言,誠實地回答:“想留下一點痕跡當做紀念。”
是大眾又俗套的行動,也沒什麼特殊含義,只因為是和莊越一起來,就莫名想這麼做。
“這麼喜歡紀念啊。”莊越沒有再多評價他的行為,拉著他站起來,“手弄髒了嗎,我看看。”
方嘉禾伸出手,莊越便替他輕輕拍了拍手心沾上的灰。
“那隻。”
方嘉禾又把另一隻手伸到他面前,莊越握住他的手後,突然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膠捲暗盒,但又比普通的暗盒大一些。
他不明所以地盯著莊越的動作,初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莊越指尖壓了一下邊緣,然後他看見暗盒居然從中間開啟了。
而看清裡面的東西后,他便徹底懵了。
裡面並不是正常的暗盒內部構造,而是一枚被絨布和海綿包裹的戒指。
方嘉禾看著被做暗盒造型的戒指盒,愣了好一會,才抬眼看莊越:“我以為這是你帶來的膠捲,它…怎麼不是啊。”
方嘉禾來之前準備了兩個相機,他擔心膠捲可能會因為長途旅行意外曝光或是拍不到想要的畫面 ,又把數碼相機也帶上了。
這盒膠捲他之前還在莊越身上見過,當時為了過安檢,莊越單獨把這個裝在另一個淺色盒子裡,不過方嘉禾也要檢查手裡的東西,就沒注意莊越那邊。
但現在莊越突然拿著一枚戒指站在他面前,他安靜了好一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不是膠捲盒呢。”莊越學著他的語氣說話,滿臉無辜地反問。
方嘉禾看著戒指,有些傻眼,哪怕聽見莊越打趣他,也忘記要反駁,順著他的話自言自語:“為什麼不是啊。”
“帶個戒指盒,不是全世界都會知道我要求婚了嗎。”莊越說的時候眼帶笑意,襯得眉梢眼角都生動起來,彷彿為此專程定做特殊的戒指盒,保密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