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徐菁抬不起頭來,溫揚波少說也會被急急嫁出去。還有大房,他們要是知道揚波與青霄勾搭上了,還能怎麼對三房?
白氏氣悶得久了,乍然聽到這訊息,是越想越按捺不住,半晌才緩過來,揉著心口把心腹的婆子叫來,讓她去細細打聽。
這些日子以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雖說還掌著一半家,但下人待她好似沒以往那麼恭敬了,尤其是三房那一邊的。
待婆子從三房打聽回來,果然報給她知:“移玉那邊說,昨夜揚波的確回來得很晚,沒叫三夫人知道,貼身人也只以為與人同去吃茶了。”
至於柳婆婆那邊,也是葉四去了後到三房的。
若是沒有蹊蹺,怎會瞞著所有人。
到此時,白氏才確認了這一點,舒了口氣又道:“移玉那邊……”
婆子低聲道:“夫人放心,她家裡頭都被安排到咱們莊子上了,牢牢捏在咱們手裡呢。”
白氏這才放心,手指在扶手上摩挲幾下,不自覺用力起來,捏緊道:“好,好,我倒不信了,她溫揚波再牙尖嘴利,這次還能如何辯白。”
葉青霄替溫瀾把人送到了皇城司,後頭的事自然不需他理會。第二日,他又依溫瀾之言寫了函文,命縣中官吏再行復驗。同時,他也找了法寺的老吏,問及三十年前的殺夫案,老吏果然有些印象,還幫他把案卷找了出來。
葉青霄雖已從溫瀾口中聽過此事,再看案卷仍是心驚,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鼻子,鼻子立時一痛,這是被無賴毆傷的地方還沒好全。
因彌縣離得不遠,快馬回報,次日便有了訊息,死者頭頂果然驗出了一枚指頭長的鐵釘,其妻見著兇器,一詐之下供認不諱。
那夜裡她趁丈夫睡著,將鐵釘對著丈夫頂門,拿鐵錘狠狠一擊,只一下,丈夫便斷氣了。她合衣與屍首同睡一晚,第二日才報與他人知。
此案結了,因案情驚悚,上官問及葉青霄如何想到,他不敢說是皇城司那個溫瀾告訴自己的,只說自家有親戚因對這些舊聞感興趣,曾聽過這麼一樁,說與他聽。又將舊案卷也呈上去,兩相對應,上官看罷感慨一番,與溫瀾說的竟差不多,卷帙浩繁,他們這些官員一任幾年,豈能悉數看過,融會貫通。
葉青霄心情愈發複雜,摸著臉上的傷痕想,這個溫瀾,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啊。
但無論如何,此事葉青霄需領她的情,故而散衙後買了一盒果子,回家到三房去找她。
因旁邊有婢女在,葉青霄只能含糊地道:“之前的事多謝妹妹了,已然斷了,特意送來些吃食,只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撿賣氣最好的幾樣裝盒了。”
溫瀾從不會對人透露自己的喜好,從吃喝到穿著,這點也愈發讓皇城司內的人都覺得她可怖、難以親近。
她看了眼葉青霄送來的東西,也只微微一笑,“四哥客氣了。”
正是時,下人稟報老夫人身邊的婢女聞鶯來了。
葉青霄清咳一聲,“應當是祖母找你,正好我也先回去了。”他心中又奇怪,祖母怎會找溫瀾。
聞鶯進來時葉青霄正要走,她驚訝片刻道:“四少爺且慢,奴婢奉命來請揚波姑娘,也有姐妹去請四少爺了,您可以一道過去。”
“哦,這是看什麼稀罕玩意兒麼。”葉青霄算了下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還當是祖母得了什麼好東西,才叫兒孫過去。
聞鶯哪知其中究竟,縱然察言觀色覺出不對,也只閉口不提。
溫瀾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葉青霄糊里糊塗同溫瀾一起到了祖父母房中,這才發現除了祖父母只有他和溫瀾到了。
葉青霄莫名覺得不妙,忍不住偷看一眼溫瀾的神色,可惜毫無異樣。
只是這一眼被有心人看去,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