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反應,就像沒聽進去一般。
徐菁頓了一些,才有些忐忑地道:“無論如何,家和萬事興。”
她對女兒有愧,揚波這些年的遭遇,她瞭解得也很模糊,追問不出詳盡。而這個模糊內容,別說葉謙,她連自己父親也沒敢透露。
雖然揚波在她面前多是隨意的,但出於一個母親的直覺,以及這數月相處下來的種種細節,她仍感覺到女兒的不同尋常。即便女兒回到身邊數月了,她還是不大安心。
這麼說吧,她甚至覺得,倘若葉訓夫婦對她有什麼為難之處,她竟然更擔心對方。
“家和萬事興。”溫瀾重複一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扶著徐菁的肩膀,將她按下來,“說得不錯,母親寬心吧,葉家爺伯都是當代名宦,定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徐菁又仔細想了一下,覺得也是,葉訓到底還是京官,她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可笑了,女兒只是流落在外,比較幹練而已罷。
“對了,娘,上次我同你說,京師有朋友可以幫忙置業,已經辦妥了。”溫瀾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錦囊,裡頭折了厚厚一疊契書,“你收起來鎖好。”
還在章丘時,溫瀾就和徐菁說把她的壓箱錢都換成官交子,在京師置辦產業,如此有些生息,錢能生錢。又說她有可靠的朋友看到合適的鋪子、地可以先買了,回頭再把銀錢給朋友。
徐菁的父親也有些鋪子,但她對經營只是略懂,起初有些猶豫,可同女兒聊起,不知不覺竟被說服了,自己事後都有些迷糊。饒是如此,此時聽說真的買回來,還是驚了。
“這是何時送來的……你這朋友真是,錢都還在咱們手裡,契書他就放心拿來了?”徐菁一捏那契書,更是臉色一變,“怎麼這樣多?”
她那些錢,怎麼夠買這麼多產業?行當、地段都不必提了,京師地價何等貴,她聽葉謙提過,有些小官吏的俸祿都買不上住房,為官幾十年只得租房,或是買上窄小的院落。
“我這些年也有點積蓄,拿一些出來給娘添妝。”溫瀾輕描淡寫地道。這些年她自己置下些許私產,義父也留了些,加起來頗為可觀。
原來是孤家寡人,現在有了親人,贈一些給母親無可厚非。京師百物貴,居大不易,葉家是大戶人家不錯,徐菁卻是做人兒媳的。
本朝婚嫁,極為重視聘金、資妝多少,無論普通人家還是達官貴人,娶婦先問資妝幾何。新婦嫁妝豐厚才有底氣,與其擔憂同姑嫂如何相處,不若自己多些產業。
再者說,她沒功夫時時盯著,直接送錢倒好些,小事自然有人為徐菁打算。
徐菁急了,她把契書都塞回去,“不行,娘不能要。你自己的你拿回去。”
她對揚波只有生恩,多年來並未養育揚波,已是虧欠,哪有反過來讓女兒給自己添妝的道理。
“雖原本子女名下也不該有私產,再有便是,我在京師還有些仇家,現下回家了,商鋪、田地在手裡不大方便,您當是先幫我收下,也免得日後被人抓住把柄。”溫瀾不疾不徐地說道。
她說得雖然平淡,徐菁那顆心卻一下又提起來了,什麼樣的人才能有“仇家”啊!又是什麼樣的仇,還會追查她,盯著她?徐菁愈發對女兒這些年的遭遇心疼,這些契書來之不易。
“……那我替你收著,日後你嫁人了再給你,這就當時在我這兒轉個手,別人總沒話說了。”徐菁深吸一口氣,仔仔細細把契書全都看過,親自收好了。
為了迎接葉謙夫婦回京,一家今日都在老爺子那裡哺食。徐菁換了穩重的葵花紋石青色半臂與襦裙。
徐菁初來,去得最早,先陪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其次來的便是葉訓一房。她仔細看,葉訓與丈夫葉謙有五六分相似,但留著長鬚,容長臉。葉訓的夫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