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還未說話,葉誕父子已大大反對,“我們也不是什麼豪富之家,前些日子京畿才遭災,谷價高漲,怎可高結綵樓,揚波是明事理的姑娘,想必也能理解這一點?”
青霂一臉木然,我呢,我不明事理還是我不是你家姑娘?
溫瀾一掃葉青霄的神色,心中瞭然,暗笑道:“大伯父說得是。”
葉誕鬆了口氣,這過節鋪張,雖然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可點點滴滴加起來,若被溫揚波報上去,誰知道陛下如何想。他在鹽鐵副使這個位置上,與錢財打交道的時候太多了。
“如此,今年搭個棚子便罷了,也別浪費太多絲綢彩錦,簡樸為重。”
老夫人握了握青霂的手,以作安慰。她雖然不大願意,可大兒子說得似乎也在理,只好答應,至於葉誕為何話中沒有提及青霂,無論是她其他人,只以為葉誕、青霂一家人,可能早便說過了,或是沒那樣在意。
……
到了乞巧節那日,一大早虹玉就迫不及待地問溫瀾,“姑娘,您的繡件呢?”
今晚乞巧要拿自己的繡品出來,早些日子姑娘就在做繡活了,只是她說虹玉嘴快,叫她看見,全家人都知道了,做繡活時都不叫她伺候。
此時姑娘將繡件捧出來,虹玉眼睛都看直了,這是個精巧的雙面繡獨扇插屏,竹製的座架,繡面是馬上封侯的樣子,針腳細密,用色不同時下之人喜愛的淡雅,極為濃豔,但毫不豔俗,反而富麗堂皇,與寓意相得益彰。
“姑娘的針黹真是沒得說!”虹玉捧著插屏誇了半晌。
移玉從房內出來,看到虹玉對著光不住欣賞,尚帶著睏意揉了揉眼睛,說道:“虹玉,仔細別把插屏弄汙了。”
“我才不會呢。”虹玉哼道,“你怎麼無精打采的,昨晚偷油去了麼?”
“行了,少拌嘴。”溫瀾將插屏拿過來放在桌上看了看,“繡得可真好。”
虹玉和移玉都抿嘴笑,“哪有自己誇自己的,姑娘。”
溫瀾也笑。
“姑娘,咱們去採些花回來插瓶吧。”虹玉看到外頭天氣甚好,遂問道。
這也是應該的,今日過節,溫瀾點頭道:“多采些,插好了你給我娘送去。”
到了外頭,竟遇到葉青霄抱著一大把雙頭蓮回來,想必是剛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