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處。”
“……”葉謙訕訕道,“有道理,我竟不知今年霜橋驛未修繕好。”到底還是皇城司訊息靈通啊,事無鉅細,所知甚詳。
如此談了一日,葉謙只覺得要不是他目睹過馬園園斥責下屬,看上去還真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難相與,便是提出什麼意見,必然有他的道理。
要麼怎麼說傾蓋如舊,他們只見一面,馬園園待他比起身旁經年跟著的下屬好多了。不過若非女兒那副桌屏,他也不會得馬園園如此善待吧!
待到後來,兩人談及為官之道,馬園園更是面色一整,追思道:“先父常說,我等官員,人皆奉之,然而本無自威,依仗朝廷、天子之威。因此平日行事,定不可驕矜。”
葉謙心道你罵人時可看不出來,但面上還是要恭維,不愧是忠恪公的義子,一脈忠臣啊。
馬園園極為受用,也回敬地誇了葉謙一番,“不敢當不敢當,葉推官為人正直仁義,為政清廉自慎,才是堪為典範,真乃相逢恨晚,我看日後咱們也不必這樣客套了,私下裡我就喚您一聲伯父——”
葉謙嚇得差點噴茶,“哎不可不可,稱呼我的字和之即可,咱們平輩論處,或可叫聲葉兄。”
馬園園也嚇得差點噴茶,“不行不行,您大我許多,這麼稱呼不合禮啊!”
要是讓小瀾知道他和葉謙兄弟相稱,他都不敢想象小瀾的臉色。
大眼瞪小眼,俱不知彼此心思。
葉謙叫苦不迭,稱伯父才是不合禮吧,便是他上頭的通判見到了馬園園,也不敢以自居啊,官場之上,年資排不到官職之前的。
馬園園與葉謙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不妥之處,馬園園訕訕道:“也罷,還是隻叫官職吧,倒省得相爭了。”
但有了這麼一節,倒讓葉謙深覺馬園園此人還是有謙遜之處,兩人相處愈發融洽,連帶著下面人辦事時看上司臉面也友善許多,迎接使團之事進行得有條不紊,大名府的官吏皆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不必擔憂被皇城卒為難。
大名府上下心情極為複雜,原本是想把一樁難事推給葉謙,誰知道,反而成全了他,看上去接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甚至會因為皇城司的合作辦得極為出色,應當是鐵定的功勞一件。
這個葉謙,從來到大名府起,運氣好像就很不錯啊!
溫瀾領著婢女,在園中剝臘梅樹的樹皮。這拿回去浸在水中,用來磨墨,能叫墨汁更為光潤,給父親用正好。
“揚波姐姐……”
溫瀾回頭一看,原來是青霽牽著青雩也出來玩兒,她隨意一笑,“青霽啊,許久不見了。”
自從苞苴之事後,白氏便拘著青霽不讓她去找溫瀾,到後來被禁足,更是每日痛罵,青霽夾在其中,好不煩惱。此時撞見了,更有幾分尷尬。白氏話裡話外,總是她管家權被奪走,青霽一定不被善待,叫青霽也惴惴不安。
“是啊,近來總在房裡陪著阿孃。”青霽低頭道。
溫瀾瞭然,“二伯母身子可還好?沒氣壞了吧?”
溫瀾這麼直白的問,倒讓青霽不知道到底什麼意思了。
青雩年紀小,嘴上沒個把門的,一下說道:“揚波姐姐,阿孃說你好壞。”
青霽捂住青雩的嘴巴,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雖然白氏誣陷之事沒有其他人知道,為了她這個做母親的面子,也沒有同女兒說她反省些什麼。
但爹孃在房中吵了幾架,阿孃又不住罵三房,她大約也知道是和三房有過節,再往裡深思,怕還是阿孃的過錯。
“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溫瀾眼眸一沉,說道,“善惡、好壞、君子、小人,都由人所定。單單以此評定一個人,是最愚蠢的。”
溫瀾對此再有心得不過,但她無心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