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看走了眼,沒想到你葉和之還是個睚眥必報之人。”
葉謙振振有詞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揚波受了多大委屈啊,徐菁也哭了幾場,他若是還忍得下來,還配為人父、為人夫嗎?
兩人牛唇不對馬嘴地對罵了幾句,方才憤憤散了。
此後令覃慶更迦納悶的是,他原本防備的都是御史中丞,因為時任臺長的正是葉謙大哥葉誕訂了婚事的兒女親家,誰知道,跟斗雞一般天天參他的,卻是御史臺一名叫陳賓的御史,每天罵他罵得臉紅脖子粗。再仔細一查,又是和葉家有關,陳賓乃是葉家的世交,也不知被葉謙下了什麼蠱,如此衝鋒陣前。
……
雖說覃慶已人人喊打,已是每日都在被貶官甚至下獄的邊緣,但溫瀾的婚事也無法挽回了。
葉謙見陳賓父子痛打覃慶,心中也唏噓。就算覃慶被鬥倒了又如何,覆水難收,有過那一遭,兩家也不可能再結親。他非常能理解陳賓的無奈,甚至此事陳燁柏也極為無辜,可不得不顧忌揚波的顏面,既已生芥蒂,實難再做無事發生。
好好的一樁婚事,就這麼被覃慶給毀了!
葉謙一想,便更加氣了。都是皇城司的人,覃慶實在不如王隱、馬園園。馬園園和他提及,叫他向陛下上書整治皇城司時,他還驚訝,雖說衝著覃慶,他們不也要受轄制麼?
馬園園卻坦誠地告訴他,皇城司如若繼續張揚,遲早也要被收拾。反倒是先一步為自己套上枷鎖,還能保有大部分權勢——即便有御史臺督查,如今難道人們就不怕皇城卒伺察了麼?
葉謙心中感慨,雖然馬園園的重點並非避免冤假錯案,而是在保有權勢,但馬園園如此坦誠,他都不知怎麼說才好了。
因這一遭,葉謙在官場上名聲更盛,多是稱讚他有勇有謀,正氣凜然,不畏強禦。
眼看覃慶在如此圍攻下,被以受賄罪下了御史臺獄,葉謙也備受重視之時,又有數名臣子聯袂上奏:覃慶之事,可為前車之鑑,除卻御史臺督查外,還望陛下以宗室為提舉皇城司,彈壓皇城卒。
——皇城司設立之初,提舉皇城司才是皇城司長官,但並不常設,已淪為名義上的職位,真正的主事者是三位勾當皇城司。
首倡者舉薦,以廣陵郡王、大名府尹趙理為提舉皇城司。
有提議的,也就有反對的,很是打了一場嘴仗,搞得最初挑事的葉謙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叫趙理去做提司?
若是趙理真去了,其他人如何葉謙不知道,大名府是不是要設一個新的長官,那他是不是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名府長官裡資歷深的那個?
……
溫瀾坐在房內,慢條斯理地插花。
移玉在旁邊屏息道:“……因此,說不定,咱們就要多一位長官了。”
“知道了。”溫瀾頭也沒抬。
葉謙不知道趙理為何會被舉薦為提司,移玉也不知道趙理為何會被舉薦為提司。
想必現在,連趙理也提著心吧,驚愕於自己陷入一場口水仗。
這一步出其不意,看似趙理佔了便宜。可實際上,大名府何其重要,看似事務繁雜多重,又有通判轄制,但單其所處之地,也不知有多少好處。
可調到皇城司去做長官呢,下頭有三名勾當皇城司——不對,現在只有兩名了,他們把皇城卒牢牢握在手裡,更因為覃慶的倒臺,順勢將司內的釘子都拔除。現在的皇城司,真是前所未有的清楚著。一個被架起來的長官,指使不動任何兵卒。
更不幸是,做了這個空頭長官——甚至他沒做成,單單被舉薦,也會遭到陛下的猜疑。他到底,不是普通的宗親,而是恭王之子。
東屋點燈西屋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