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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及時察覺,“怎麼了,冷麼?”
正要從裡面把兩人的被衾扯過來,餘清窈忽然撐起半身,望著他,眼露不安,忍不住提起那件事。
“殿下……我今日看見了一個人。”
她說到這裡,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她不可能說她看見了上一世殺她的人,這太荒謬了!
如若不是她自己重生,也絕不可能相信這樣怪誕的事情。
“看見誰了?”李策沒有因為她的支吾而沒有當回事,同樣坐起了身,認真看著她。
“……”餘清窈咬了咬唇,糾結了半晌才慢慢開口,小心翼翼地試探:“殿下若是我說做過一個前世的夢,你會不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說說看。”李策把被子慢慢裹在她身上,靜靜看著她,神色平靜,就好似她說什麼荒誕不經的事他都能理解。
餘清窈拉著被衾包裹自己冰涼的四肢,她努力抱住身體,不讓自己因為膽怯而顫抖起來。
“……殿下從前問過我胸口上的傷疤從何處來的,那是一日我做過一個夢,夢見那個人射殺了我……醒來後,它就在了。”餘清窈手捂在心口上,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彷彿是那驚弓之鳥,久久不能平靜。
“我今日在藥院看見的那個人和我夢裡那人一般,額角上有個逃字的黥刑……瞳仁也比尋常人淡了許多,我從未見過 燒死
夜闌人靜, 荒廟的破窗洞裡照出橘黃色的火光,就像是撒了一地的金稻穀。
大水過後,安縣有不少這樣荒廢的破屋破廟, 都成了無家可歸之人最後的棲身之所。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分享,今日破廟裡就來了三、四個不速之客,把裡面暫居的流民通通趕了出去。
其中一眼角有傷疤的男人進來就開始四處翻找, 發現並沒有什麼東西可吃,反而還有一股子難聞的陳油怪味,他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回到火堆前,拿起腰間的酒葫蘆, 湊在嘴邊喝幾大口,又遞向角落。
“喝不喝?”瞥見他臉上的血, 傷疤男又嫌惡撇下嘴, 道:“嘖!你這張臉也不洗一洗, 明日就該臭了!”
另一個國字臉的男人轉過頭也瞧了他一眼,嬉笑道:“為了能混進去, 你也是真捨得, 這手說脫下來就脫下來……”
他還沒嚷完, 那角落裡的男子就扶住自己的肩, ‘咔嚓’一下把脫臼的地方扭了回去。
“……”那男人頓時目瞪口呆,舉起拇指哥:“還是你小子厲害,殿下身邊就該是你這種一聲不吭就幹大事的人。”
“去去去, 好不容易藉著謝家的車隊混進莊子,卻什麼也沒做就出來了,白費了那一番機緣巧合, 現在又打草驚蛇了, 你誇他做什麼?”
這幾人都是楚王放在秦州各地的眼線, 是收到了命令特意過來支援應崢,雖說是要對他言聽計從,但是到底都是年紀差不多的人,對於楚王一直放在身邊重用的應崢總是有些妒忌。
疤痕男忍不住就冷嘲熱諷起來。
應崢並不在意他們說什麼,手熟練地捲起一條繃帶就纏裹住自己的傷口,隨口道:“她身邊有護衛盯著,那個老和尚看起來也有些腿腳功夫,還不知道深淺,你們什麼都沒有查清楚,還怪我?”
“是你非要那麼早進去,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查不是!”疤痕男沒想到被倒打一耙,十分惱怒。
“哼!等那黑風寨的人回過神來知道又給你利用了,屆時反過來把我們給吞了!”
“他們拿了謝家錢財又不少,我們各取所得,談何利用。”
說到錢財,當初黑風寨四處劫掠的那金山銀山還不是給應崢巧施奸計,提前給搬走了。
黑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