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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臉上冷笑不止,不由嗤道:“你要執迷不悟,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等兵部派特使快馬加鞭去查證,左右你還有二十餘日可以慢慢想清楚。”
此事,我確實不該來問你。”李謙一揮袖子,也不留戀,他最後看了眼李睿,同情般留下一句話:
“你根本不知道有人愛的感覺,因為你身邊就沒有人真心待你!”
等李謙走後,李睿才慢慢坐到了椅子上,重重撥出一口氣。
昨夜他在軍營小憩的時候做了一場很離奇的夢。
蟬聲鳴叫不止,他走在自己熟悉的楚王府,推開了後院的一扇門,一名穿著天水綠對襟琵琶袖的女子正在花樹下拿著繃子,專心致志地繡著什麼。
聽見他的腳步聲,那梳著婦人頭的女子才慢慢抬起頭,那張明豔的小臉赫然是餘清窈的模樣。
夢裡的他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想要去拿她手裡的繃子。
她卻羞澀地把繃子往背後一藏,聲音嬌俏道:“是禮物,不要看。”
直到驚醒後的很長一頓時間,他都在想著那個夢。
夢裡餘清窈的一顰一笑真實地彷彿真的存在過。
“王爺。”應崢在李謙出去不久後才走了進來,得知剛剛越王在這裡碰了壁的事就說道:“越王會不會去找秦王求助?”
李睿還在回想那個夢境,聽見‘秦王’二字就眸光一冷。
“即便他去求助秦王,也會是這樣的答案。”
李策那樣聰明的人,也是最會權衡利弊,豈會不知取捨?
應崢剛剛是去打探了一番訊息,就補充了一些李謙沒有說清楚的事,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龍驤軍和虎賁軍最近,若有異動,這麼長時間裡,虎賁軍不可能毫無覺察,朝廷卻一直沒有收到奏報會不會……“
他抱起拳道:“……會不會虎賁軍其實早已知情,並且參與其中?”
在李睿腦海裡,屬於餘清窈的影子慢慢淡了下去,他抬起眼,目光陰沉地望著門外的大雨。
“確有可能……”
應崢聞聲,唇角微微扯起一角。
猜忌正是一切劫難的開端。
*
呼呼——
風吹滔海,聲音簌簌。
枯黃的草足有人腿高,李策正站在裡面,眺目遠方。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支黑甲的騎兵,百來人黑壓壓地像一條蜿蜒的黑河,但卻井然有序,鴉雀無聲。
“貴人您瞧瞧這地都乾的快要開裂了,原本這可是秦州最肥沃的土地……”一名穿著粗布的牧人抹著眼淚對他道:“自從下了那一個月的暴雨,堤壩決了口,黃河改了道,這裡的牧草就全部枯萎了啊!”
他聽著耳邊的哭訴,往前漫無目的地走。
往上看是白晃晃的烈陽,往遠處看是朦朧的山巒,四周是猶如金色濤海的草地。
秦州?
他應當從未到過秦州……為何會夢見秦州?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突然間他的褲腿被什麼猛然勾住,垂眸往下看,竟是一隻沾滿了血的小手。
那隻手十分纖瘦,所有的力氣也用在了拽他的那一下,在他移目看去的時候,它就頹然無力地順著他的褲腿滑下。
——“救、我……”
李策心狠狠一抽,猛然醒轉,正望著頭頂的灑金帳喘息,忽然察覺自己的小腿真的被什麼東西纏著。
他微微昂首,目光往下,原來是餘清窈伸出來的兩條腿。
就在此時她的一隻手還搭在自己腰上,整個身體都朝他倚來,小臉抵在他的手臂上,彷彿貼著他睡才是最舒服的姿勢。
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