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生想到了容槿的經歷,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看了節目,罵他的彈幕簡直數不過來,容槿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岑月生心裡一緊,「你怎麼忽然好奇這個?你……遇到了什麼事嗎?」
「那倒沒有,」容槿開始賣慘,「我是想說,我算是經歷過網暴吧,我覺得網暴是一個很可怕的事。」
想到自己昨天好像才說過自己不在意彈幕說些什麼,容槿怕露餡,補充道:「我現在當然是已經麻木了,但剛剛被網暴的時候,我真的還是挺害怕的。」
「網暴這個事情吧,如果你能挺過去,那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升華,可能你會變得很豁達,什麼都不在乎了,就像我現在這樣。」
「但是如果挺不過去,那抑鬱症什麼的,也挺常見的。」
岑月生越聽越覺得心頭髮緊。
「這幾天跟你相處下來,我覺得跟你還挺投緣的。因為我自己經歷過網暴,我知道網暴的可怕,所以我不想你也經歷。」
容槿滿臉真誠看著他,「如果你在節目裡如果表現的太……不友善,可能就會被網暴,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改一下。」
岑月生本來還挺緊張,聽到這兒,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啊?」
容槿連忙解釋:「當然了我不是在教你做事啊,我也不是說你不友善什麼的,我就是發現了一點點小問題,想……想提醒你一下。」
他當然知道容槿不是那種好為人師的人,所以當即就開始回想自己錄製節目以來的表現。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吧?至少他不認為有什麼不友善的。
所以他虛心請教:「那你覺得,我哪裡表現的不夠好?」
「首先我得表明一下我的立場,我覺得你對我很禮貌很友善,對大部分人也都是很好的,這個沒問題。比較重要的一個點是,你得一視同仁。」
「就是綜藝節目吧,它很賊,它會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你的一些反應啊什麼的拍下來。」
「所以你得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對每一個人都一樣,都要保持微笑,保持友好。」
容槿覺得自己提醒到這個份兒上,岑月生應該能明白。
果然,片刻後,岑月生眼中的疑惑變成了瞭然。
他直白地問:「你是覺得我對顧景舟有點不友善?」
容槿面帶擔憂,輕輕點了點頭,「有點,你這樣被拍到的話,節目組再惡意剪輯剪輯,你就很有可能會被網暴。」
「有些腦殘粉很可怕的,會把線上的惡意帶到線下,跟蹤圍堵潑油漆扔雞蛋甚至是捅刀子,都是可能發生的事。」
岑月生垂下了眸子。
容槿這樣說,他第一反應是喜悅。
原來今天容槿在他面前誇顧景舟,不是真的覺得顧景舟有多好,而是為了讓他不要對顧景舟態度那麼差,會被網暴。
喜悅過後,理智回了籠,他就反應過來了。
跟他有什麼關係?
容槿跟在顧景舟身邊當了幾年情人,還生了感情,網上營銷號發的這兩個人的曖昧新聞數都數不過來。
還記得節目剛開始的時候,粉隊藍隊嘉賓分組,為了讓顧景舟開心,容槿甚至提出了讓他跟顧景舟一組。
讓他對顧景舟友好一點,這哪是為了他,這是想讓顧景舟開心。
甚至為了達成著目的,容槿都願意撕開自己曾經的傷口賣慘,博得他的同情。
岑月生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這麼討厭一個人,厭惡之中又帶著些酸澀與嫉妒。
他就奇了怪了,顧景舟那種又沒腦子又沒良心的蠢貨,怎麼就這麼好命,身邊有這樣愛他的人。
他難道比顧景舟差嗎?為什麼容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