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李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餘清窈竟然當了真,人都有些劣性,哪怕像李策這般端方君子有時也難免,所以他下巴順勢就擱在了手背上,懶洋洋地撐著。
另一隻手隨便從裡頭撥拉出一根,溫聲問她:“為什麼這根就不好了?”
餘清窈並不會把李策往‘故意為難自己‘方面想,既然他問了,就應該思考如何回答。
所以餘清窈接過李策遞的木棍,在手裡比劃了一下,然後給出他答案。
“臣妾喜歡麗嘉這樣,可以握住的。”她把自己開始選的那根提起來,食指和拇指同時圈在木棍上,拇指還能搭到食指的關節,這樣能夠牢牢握住,不會掉落。
而李策給她後面扒拉出來的那根木棍卻要寬上許多,足有三根指頭那麼粗,餘清窈的手指沒法完全圈住,食指和拇指才勉強碰到。
“喜歡能握住的?”李策早有察覺餘清窈的小習慣,就是喜歡手裡捏著東西,在她或焦慮或緊張的時候尤其明顯。
就比如他們在大婚當夜 擔心
用過午膳後,李策的書桌上總算恢復如初,擺上了書,鋪上了宣紙。
福安為他碾完墨後,也隨著福吉去了前院。
前院裡,餘清窈坐在廊下帶著兩個婆子在扎攀爬架。
用春根藤的老枝當麻繩用,綁方回字,牢固又簡單,很快就把一捆木棍都做成了半人高的爬藤架,釘入松好土壤的地裡。
春桃實在是太無聊了,這會也在前院隨意溜達,偶爾也拿小鏟子在土地裡鬆一鬆,但是很快就被裡面冒出來的蟲子嚇跑了。
孫婆子笑話她,春桃還滿不在乎說:“我從前一直養在老夫人院子裡,老夫人疼我,從沒有碰過這些髒活,更何況哪有姑娘家不怕蟲子。”
說著眼睛往餘清窈身上一瞟,任誰都知道春桃在說秦王妃。
也虧得秦王妃脾氣好,從沒與她置氣過。
餘清窈抬起頭,笑了笑:“在遙城有時候遇到乾旱,莊稼沒有收成,蟲子是很多百姓的選擇。”
春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顯示餘清窈這句話讓她不舒服了。
“怎麼能吃蟲子,我是寧可餓死也不會吃的!”
孫婆子和常婆子也一同點頭,她們是一直待在宮裡的老人,再怎麼為奴為婢,溫飽問題是從沒有愁過,只是吃的精米還是糙糧的差別。
餘清窈沒來金陵之前也不知道,在金陵城吃不完的菜餚是可以倒掉的。
她們當然不會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吃蟲子。
孫婆子扯開了話題,道:“很快就是太后壽宴了,往年壽宴總是會給我們這些奴婢賞好東西,就不知今年閬園裡還有沒有這個口福。”
福吉嗤笑了一聲,打消孫婆子的美夢,“還口福呢,只求太后娘娘別計較閬園的事,我們就萬幸了。”
“閬園是陛下賜的,再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吧?”
“那可不好說,太后娘娘以前就不喜歡我們殿下,現在更有理由了,上次是山茶花樹,下一回興許清涼殿都要挪出去了……“
福安啪一聲,用手裡的木棍敲了福吉的腦袋,嚴厲道:“閉嘴,主子的事你現在也敢議論了?”
福吉‘哎呦’一聲痛得往下一蹲,抱住腦袋委屈道:“這不是在閬園裡頭,誰能聽見嘛!”
餘清窈看福吉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想必福安打得狠,有心想寬慰他,偏偏這個時候頭頂上傳來了一個得意的聲音。
“本皇子聽見了喲!”
眾人皆驚,抬頭看見圍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趴著一個錦衣小公子,頭上帶著一個縮小版的小金冠,兩個手扒在琉璃瓦上,說話的時候身子往後溜了一小截,他又吭哧吭哧地扭著身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