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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臉黑脖子短,手腳捆在一塊,像是頭待宰的豬,他半張臉上都是血,衣服褲子也給浸溼了,現在渾身哆哆嗦嗦,抖個不停。
“下官知道了!殿下一定要護住下官的性命啊,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知府大人剛剛嚎完,載陽就走上前。
“稟殿下,左峰軍營副統領前來告罪。”
知府大人‘嗚嗚’兩聲,拼命挪動身體,想躲到邊上躲去,好在旁邊的護衛甚善解人意。
兩人一合力,就在人來到前,將他提走了。
左峰軍營副統領大步上前,單膝抱拳跪在車前,“末將追擊犯人,驚擾了秦王殿下,還望恕罪!”
“犯人可抓到?”李策問。
“回殿下,犯人已經盡數擊殺……”那副統領抬起頭,臉上一副懊惱,“只是……”
“但說無妨。”
“只是匪徒狡詐陰險,竟然挾持人質,要知道這些匪徒冒犯的可是陛下,陛下言明只能擊殺不能錯放,是以混亂之中,不小心誤傷了幾人……”
“是誤傷麼?我可瞧見那刀口都是朝著腦袋砍的……”載陽忍不住嘀咕。
福安狠狠拽了他一下,載陽才不得不閉緊了嘴巴。
餘清窈這才明白,李策知道這個左峰軍緝拿犯人是假,趁亂殺人才是真,而且他竟由著他們當面就殺了人。
也難怪那知府會被嚇得語無倫次。
“無妨。”李策望著他片刻,微笑道:“既然是辦公事,誤傷也是難免的。”
餘清窈心知,李策早就料到李睿會在金陵城郊外借著兩大軍營殺人滅口,是以提前將一部分官吏換了馬車,從谷城驛站那條路線走。
所以李策壓根不在乎被他們殺這幾個人。
甚至就是故意放出來讓他們殺的。
因為李策之前告訴過她。
這幾個小官犯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正因為他們一環扣一環的‘疏忽大意‘,才導致了最後的慘案。
雪崩了,他們就是上面那一片片落下的雪花,雖然微不足道,可卻給了最後一擊。
大旻律法可能不會判他們死罪,但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左峰軍副統帥見秦王殿下神情平靜,毫無怒色,心裡暗暗吃驚,可臉上卻只能裝作更加懊惱的樣子,畢恭畢敬道:“是末將驚擾殿下了,就由末將護送殿下入城。”
*
秦王還沒入城,但是訊息卻已經傳了回來。
金陵城沸反盈天,早先百姓們還都以為秦王是要去秦州就藩了,再無緣儲君之位,沒想到這才兩個月,他竟又回來了。
秦州水患一事處置的十分好,從外地傳來的訊息皆是讚揚秦王殿下。
不說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將三縣的情況摸了個清楚的能力是多麼突出。
他身為親王,能夠親自到了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夙夜不懈地與官員討論,搶險救災、分發物資、設立醫館等等,極大保障了百姓們生命。
所作所為被口口相傳,就連金陵城都有所耳聞。
百姓愛看熱鬧,聽到這個訊息都湧去了城門口,想要 斬斷
為迎接秦王入城, 司禮監的太監望眼欲穿。
秦王此次去秦州賑災有功,皇帝自是高興,所以派了身邊人來接他入宮。
福吉、福安都認識這位。
是司禮監的掌筆大監, 與他們乾爹共事了十幾年,是老熟人了。
兩邊一照面就客客氣氣地問好。
福吉人機靈,馬上就和劉大監套起近乎。
劉大監對他們和顏悅色, 主動解釋起來:“陛下離不開趙掌印,這才派了咱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