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要聽聽他要控告我什麼,又打算怎麼控告我。”
沒過多久,丫頭就帶著那個人進來了,果然,一高一矮,腿瘸了。
那人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面色憔悴,瘸腿也沒穿長褲遮掩,而是隨意地挽起了褲腳。
露出的小腿黑乎乎的,像是受傷後沒有及時治療導致的壞死。
總的來說,確實是個可憐人的模樣。
原本打算狠狠責罵這人的張三李四,看到這情景,也只好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就是你控告我嗎?”
李培恩坐在主位,目光坦然。
那人一聽,連忙跪下:“正是小人。”
“呵,那好,你說說我有什麼罪狀?”
那人蠕動了一下嘴唇,一開口,乾裂的嘴唇就滲出了血絲,他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
“小人是東城李家的大兒子,上個月我的店鋪被惡霸搶佔了。”
“還把我打得半死,真是苦不堪言……”
說著,那人嗚咽起來。
張三一聽,坐不住了,站起來斥責:“上個月大人還沒來到這個縣,如果你有冤情,直接去報案就好了。”
“就是,這跟我們大人有什麼關係?”
那人聽了,擦了擦眼淚,又向李培恩磕頭……
“我確實向官府報案了,但當地的知府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不敢替百姓講話。我氣得不行,聽說您從京城趕來,就給您遞了訴狀,可都過去半個多月了,還沒訊息……”
“所以我才鼓足勇氣來找您,請求您為我主持公道啊!大人!”
說完,他又連忙磕頭。
李培恩聽完皺起了眉頭:“訴狀?我可沒收到任何訴狀。”
李老頭聽到這,十分驚訝:“我是特意找人花十兩銀子寫的訴狀呢!”
“因為錢都用來寫訴狀了,我的腿傷也沒能得到及時治療……”
說完,他捲起褲腿,露出膝蓋到腳踝處烏黑的傷口,可見那惡霸的兇狠。
李培恩心中疑惑,這個人的話應該是真的,那麼那本該送到他手裡的訴狀去哪兒了呢?
李培恩一個眼神示意,張三立刻明白,向李培恩行禮後出去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惡霸真是無法無天,你知道他是誰嗎?”
李培恩來到這個城市已經半個月了,還沒聽說過有什麼惡霸。
李老頭咬牙切齒地說:“那個惡霸就是城東張家大富人家的兒子!”
李培恩點點頭,“天色已晚,不如你今晚就住在我府上,明天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李老頭聞言,痛哭流涕,感激地說:“多謝大人替百姓主持公道,多謝大人!”
李四把人安頓好後,回來報告。
“大人,李老頭已經安排好了,也找了大夫給他看病,大夫說還好醫治及時,應該沒什麼大礙。”
李培恩點點頭,推開窗戶。
窗外種著一棵桃樹,桃花散落一地,這時一陣風吹過,花瓣漫天飛舞。
“明天會有好戲看了。”
李培恩低聲說道。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李培恩正在洗臉,丫鬟來通報:“大人,當地知府求見。”
李培恩擦掉臉上的水珠,冷笑一聲,他來得還真早。
“先晾著他,傳飯,我要用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雞絲粥,配了幾碟小鹹菜,雞絲事先醃製過,吃起來依然鮮嫩滑爽。
張三拿著賬本在外面等著李培恩吃完飯。
李培恩吃完飯,帶著張三走向書房。
張三撓了撓頭:“大人,我看知府在門外等著,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