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完所有事宜,窗外的天色已如墨般漆黑。如果李培恩的記憶沒錯,此刻已經第三次打更了。走出溫暖的炭火房,李培恩不禁打了個哆嗦,但他仍然對方澤叮囑道:
“我知道你現在人手緊張。”
“但這也是不得已,熬過這段忙碌期就會好轉。”
“不管你怎麼調配,必須在難民中找到足夠的人手,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嚴密監視。”
“一旦出現問題,我會追究你的責任!”
面對李培恩的嚴厲,方澤臉色鐵青,只能無奈地應允。見方澤一臉不悅,李培恩只好再加以勸慰。
"如果你真的感到力不從心,為何不考慮提拔一個親信來協助你呢?"
"分配幾個人給他,把任務全權交給他,讓他去執行就是了。"
"別以為我交付的每項任務,你都必須親自動手。"
"學會有效地指揮你的下屬,讓他們成為你的智慧和力量。"
"否則,將來事務繁重,僅憑你一人,又能應付多少呢?"
李培恩說完,他的馬車已經準備妥當。
踏上車伕遞來的踏腳凳,李培恩沒有再多言,徑直登上了馬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指導,李培恩對方澤的整體表現還算滿意。
儘管他的性格有瑕疵,執行力只能說一般,且缺乏獨立見解。
但他最大的長處在於,對李培恩佈置的每一件事,都盡心盡力去完成。
雖然處理這些事務時,他常常需要李培恩的指點才能做得妥善。
但李培恩認為,每個人的能力確實有高低之分。
而方澤目前的全然服從,卻是難能可貴的。
這種服從,換個角度看,就是忠誠。
因此,李培恩覺得有必要進一步培養方澤。
畢竟,能做事的人多的是,但如此忠誠之人並不易尋。
由於李培恩的馬車內常備著一個小火爐。
所以他進入車內,並未感到寒冷。
相反,這份暖意喚醒了他的生物鐘,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深深的呵欠。
回到府邸,李培恩阻止了車伕叫醒僕人侍候的打算。
接過油燈,他獨自在昏黃的光線中走向後院的寢室。
此時,時間可能已過凌晨一點。
寒冬臘月,李培恩也不想打擾府上所有僕人的美夢。
回到寢室,李培恩動了動嘴唇,習慣性地想喚隔壁的秋月來幫他換衣服。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用油燈點燃臥室的大蜡燭後。
李培恩脫下沉重的外袍,只穿著內衣鑽進了被窩。
然而,一躺下,他才發現床上還有一具溫暖柔軟的身體。
"咦?老爺您回來了嗎?"
秋月裹著肚兜,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翻起身詢問。
"我說開門怎麼沒聲音,原來你在我床上睡著了啊?"
李培恩揉了揉秋月的頭髮,把她輕輕按回被窩。
"哎呀,原本是給老爺暖床的,可等了很久也沒見老爺回來,後來不知怎的,我就睡著了……"
被李培恩按回被窩的秋月,含糊不清地解釋道。
李培恩並未責備她,畢竟她是他的貼心侍女。
秋月平日都會前來為他暖被窩,確保他在入睡時能擁有一張溫暖的床鋪。
待到李培恩躺下,秋月便會返回隔壁的小榻歇息。
如此直接在李培恩床上熟睡,對秋月來說尚屬首次。
“罷了,今夜已深,你便在此安睡吧,否則回去恐怕又要受凍。”
李培恩熄滅了床邊如嬰臂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