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這傢伙有腦子,勇敢,又是個高階,目前還是唯一站她這邊的人,非要算的話那就是盟友。
不過也是暫時的盟友。
亥諾有自主意識,有自己的判斷和信仰。
不像他的哥哥,明明知道被陷害了,還一直被牽著走,看似在做他自己的事,彌補他闖下的禍,實則都在替那個幕後的人打工。
“既然不是因為喜歡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亥諾說著便拉著艾巒繼續往前走,他要帶她回他的住所。
章魚可能都喜歡縮在自己的老巢裡吧,會讓它們覺得安全。
但艾巒不想!
回去了真就成了他純粹的獵物了。
“我懷疑你姐姐可能沒有死!”
好傢伙,你是懂拿捏的,此言一出,亥諾果真有了強烈的反應。
那張冰冷的臉開始青筋暴出,他甚至打算回頭去找泠裡庭。
艾巒見狀,連忙喊道,“你先冷靜聽我說!”
“不是泠裡庭跟你說了什麼嗎?”
亥諾的判斷是對的,他認為艾巒知道的事,是從泠裡庭那裡獲悉的。
亦如當年他懷疑泠裡庭一樣。
“是也不是,他其實沒有說什麼,但他有破綻,所有的事都圍繞著他,都跟他有關係,包括你的姐姐。”
是的,他奪走了姐姐。
卻什麼都沒幹成。
難道……
“姐姐的事應該沒有完,只是還沒呈現出來,就像泠裡庭要復活的那個大司祭一樣,他也一直在做,但沒有做成……”
艾巒的直覺很強烈,在廢棄祭殿就覺得不對勁,“或許我們看見的,只是一個過程,仍不是結果。”
艾巒是覺得復活很荒誕,但要看怎麼復活,如果以殺死生命的方式去喚醒已經死去的身體,艾巒覺得不現實。
可如果復活的方式,並不是祭殿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樣子呢?
加上那老婆子也確實沒有開始儀式,艾巒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跟外頭的肉塊一樣,被切塊的方式用於復活他們的大司祭。
所以當務之急,確實應該去找那個老婆子。
艾巒始終相信,那些看似沒道理,毫無意義的事,如果反覆被人堅持做,那它肯定是有目的的。
就像艾巒製藥一樣。
她會失敗很多次,但她還是會反反覆覆地做,在別人看來,她乾的事也一樣是莫名其妙和毫無意義。
那雙灰眸看不到焦距,但艾巒感覺得到,亥諾在考慮她的話。
回頭細想,確實所有事都圍繞著泠裡庭。
父親偏袒泠裡庭,只要泠裡庭要做的事,父親都竭盡全力,傾囊相助,甚至還在正值壯年的時候把家族族長之位都讓給了泠裡庭。
西海域五大家族,也只有覽禮的族長由長子擔任。
這也是那日泠裡庭帶著眾人去他住所要人,幾大家族子弟都肯跟著泠裡庭去的原因,因為他不光是長子,還是一個族長。
當年也是,他上岸是他亥諾自己的事,他來回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他跟陸地獸人也相處得很和諧。
哪怕期間也遇見過夥伴的大人們,他們並沒有跟海域獸人說的一樣兇殘和蠻不講理。
反而是姐姐來接他了,矛盾忽然升級,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就一觸即發。
那件事一直是亥諾心裡的刺。
然後姐姐後面又是被趕來的泠裡庭奪走的,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海岸線的戰鬥結束以後才來。
如此說來,這小雌性說的沒錯,姐姐的事也很有可能跟大司祭的事有關係。
那老婆子確實是個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