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瞧著有點像落杉嚇唬過遷弄客棧店小二的冰柱,但細看又不一樣。
“啊……”
艾巒吃了一痛。
錐子扎破了艾巒的手指。
“疼嗎?”
落杉心疼道,但卻沒有放手。
“……”
艾巒抿嘴不語。
好傢伙,他扎的她,他還問她疼不疼?!
關鍵他還沒放手!
但很快,艾巒就感覺,落杉好像在做什麼。
雖然不懂,但艾巒還是配合了。
她沒有縮手,看著他握著她的手指,傷口抵在一個冰錐上,血液在滲透,就像樹杈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裡蔓延。
還有點好看。
就像盛開的紅色的曼陀羅。
定睛一看,冰錐最裡面竟然有個細小的蟲卵,不仔細看都沒有發現,跟艾巒左眼下的淚痣有點像。
當然,準確地說,那也不是艾巒的痣。
在艾巒血液的滋養下,它還快速長大了,長到米粒般的大小,便停止了發育,同時,落杉也移開了艾巒的手指。
“在幹嘛?”
艾巒好奇,就像落杉說的,似乎是個好玩的東西。
“你猜。”
落杉笑。
同時緊握了艾巒的手,捏著冰錐,猛然扎進了胸膛。
“噗嗤——”
血液飛濺,灑了艾巒一臉。
艾巒直接愣住。
久久緩不過神。
她驚恐又木訥地望著跟前的少年,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此舉會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驚恐萬分。
他卻異常平靜。
冰錐在血肉模糊的傷口裡急速融化。
疼得他直冒冷汗。
艾巒慌張地收回手,看著落杉可怖的血窟窿,嚇得不知所措。
可他卻輕柔地撫摸著那張嚇得慘白的小臉,唇角含笑,輕聲細語,“好了,以後你死,就能帶上我了。”
血液浸透了他的手指,又染紅了他撫摸的臉。
她抿嘴不語,紅唇顫抖,淚水混著他指間的血液,從她臉頰滑落,她直直地望著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也終於明白,原來他說知道了是這個意思。
落杉感覺到了艾巒的不安。
雖然艾巒說的那些,在落杉看來,都是些荒唐的事,他斷然不可能讓那些事發生,可是她不安。
那麼自信又聰明的小媳婦,怎麼可以因為他,侷促不安呢,他本就是她勇往直前的後盾,是替她掃清障礙的人。
她賭氣說的那些話,大概是想討個承諾。
可她又是個理性的人,她只看實事,她比誰都清楚,空口無憑,承諾其實對她來說是無效的,也就哄她片刻。
所以她得多不安,才會在明知道沒用的情況,還問他要承諾呢。
與其如此,不如做點實在的。
用艾巒的血,啟用一隻攝心蟲,那艾巒便是這隻攝心蟲的主人,再用落杉的心頭血滋養它,它就能慢慢長大。
如果艾巒死了,攝心蟲就會感應到。
主人枯竭,會讓它抓狂,它便會瘋狂攻擊它的飼養者,啃食飼養者的心臟,衝破屏障,去找它的主人。
那麼落杉也會死。
落杉自然是不希望艾巒死的,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他也跟著死。
這樣,她就不會有這些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