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她臉上的淚水都沒幹呢,但注視他的目光,卻是這般堅毅,且毫不猶豫。
在女孩反覆練習下,被邗澈燙傷的手,也在傷口潰爛和癒合之間來回反覆,終於結成了厚厚的傷繭。
這也是女孩握著邗澈靠近時,他沒有聽到她皮肉被燙傷的聲音的原因。
所以,從她要這把劍,到她反覆燙傷,麻痺自己的手以適應把握邗澈,她都是下定了決心,為此刻做足準備。
更讓男人震驚的時,女孩竟然準確無誤地捅在他的致命點上。
靈墟穴。
那是男人唯一的破綻。
旁人是不知道的。
加上又是屬性剋制的寒冰系兵刃。
確實能要他的命呢。
“怎麼,還不動手?”
都刺到他致命點了,怎麼沒有一鼓作氣,捅到底,讓他死個徹底?
“我只想要自由,我沒想真的殺你……”
女孩不知為何,淚如雨下。
她也是想了很久,才頓悟,弱勢人格的提醒,原來是指男人的致命點。
“你哭什麼?”
男人見女孩哭過無數次,但沒有一次是為他哭的,怎麼現在可以殺他了,她反而哭著說她不願意呢?
“我不知道……”
女孩顫抖,泣不成聲。
她是恨他的,她無時無刻都恨他,恨他囚禁她,恨他折磨她,恨他還總是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可男人也確實日日與她相伴,悉心照料,就像澆灌一棵花草一樣澆灌著她,甚至手把手地教她在遇到比自己等級高的強敵時,如何利用她的宇凌槍,轉敗為勝。
他教她一步步強大,教她應對各種困局。
他也確實很喜愛她,打從心裡喜愛,即便無數次他都看穿她的想法,他依然由著她。
是他掌控大局的自信,亦是對她的寵溺。
但這種喜愛也伴隨著窒息的控制慾。
“放我走……”
女孩哀求,她不想再深究這份畸形的感情,她只想逃離,過些正常人的生活。
“殺了我。”
男人第一次跟女孩提了要求。
他好像頓悟了。
女孩握著邗澈捅向他的這一刻,像極了他當年站在她對立面的時候,他也跟這把邗澈一樣,捅向了她……
“不……不……”
女孩搖頭,淚如泉湧。
“不——”
女孩驚恐地睜大眼睛,而男人的手卻主動握住了邗澈,狠狠地捅穿了自己。
男人的血,洶湧噴射,濺了女孩一身。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離開……不是這樣的……我沒想真的殺你……”
女孩崩潰大哭。
“你沒錯,”男人鮮血淋漓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女孩的臉,那雙桃花眼是那麼的溫柔,“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