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依一見艾巒,大驚失色,“你,你不是已經被怪吃了嗎?你怎麼……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還有你!那你一定跟她是一夥的!”
文依後知後覺,但始終沒有認出什勒。
是啊,沒人會想到什勒會變成這樣,就連緊隨而來的豪向,也一口一個冒黑煙的傢伙。
就算沒有斗篷,估計也不太有人認得出來什勒。
“他不是來傷你的,他只是想問你,你的藥是哪裡來的。”
艾巒明白什勒的用意。
他不是來報仇的,他只是想找到害死他祖母的人,給他吃藥的人,勢必也給他的祖母吃過。
“什麼藥,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艾巒在巨坑發現什勒被餵了藥,也一度以為跟文依有關,可看文依現在這樣子,好像不是演的。
難道真的跟她沒關係?
文依押送什勒,一路送到霍城,只為投餵,她並不知道容器的事?
徐芽接觸過,倒是可以問一下,但徐芽也只是個工具人,如今都到了意城,不如直接問那個最可疑的人。
“把劍收起來,我幫你找。”
艾巒最擅長的就是找線索,順帶幫一下什勒也不是什麼難事,什勒也很聽話,真的收起了鉉洺。
“大哥你跟他什麼關係!”
豪向吃醋。
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還跟大哥關係這麼好!
“別吵。”
“哦……”
“是你母親讓你押送什勒去霍城的吧?”
“那是當然!他死有餘辜!他就該死!他害死了我弟弟,他就該被巨怪撕碎!”
文依咬牙切齒。
什勒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他習慣了,伐甾家的每一個人都恨他。
“那你也不是重要的人,帶我見你母親。”
艾巒話語未落,文依卻勃然大怒,扭曲的五官就像被揉捏的紙,她嘶吼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帶你見我母親!”
艾巒理解大人物不好見,但文依的表情卻很奇怪,她憤怒的點好像不是外人打擾她母親,更像是她自己的事。
她在害怕什麼。
見她母親會讓她害怕……
什麼意思……
難道文依投餵什勒是她擅作主張的事?
果然有問題!
艾巒當初就覺得不對勁,堂堂大家族,怎麼氣量如此小。
長子是整個家族的事,事關重大,既已立新,便是板上釘釘的事,關乎家族命脈。
這些人卻揪著以前的事不放。
原來放不下的是姐姐,不是伐甾當家人。
“見一下又何妨,我要確認的事與你無關,你又不是下藥之人,你連誰被下藥都不知道,你怕什麼。”
“那我也不許你去叨擾我母親!”
“說到底,你就是怕我說漏了嘴,說你擅作主張害死伐甾家的新長子。”
“……”
文依低頭,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氣促的氣息,已出賣了她。
艾巒的猜測,大八九不離十。
“反正人都被你弄死了,你怕什麼,那是你的生母,她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頂多罵你幾句,不是嗎?”
艾巒說到這裡,文依笑了,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是啊,已經死了。”
文依低聲呢喃,露出滿意的笑容,但隨即又猙獰起來,“那我也不能讓你見我母親!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指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