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充當貨幣的惰性金屬,作為人類的艾巒,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金銀。
但這滿古堡的金銀飾品,和金棧的金碧輝煌,足以說明,獸世大陸這兩樣金屬並不是稀有金屬。
是啊,砷幣是五彩斑斕的,艾巒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金屬,金銀是好看,也比不上砷幣耀眼的光澤。
嗯?
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雖然阿哚一口一個要吃人,但白天也沒有真的有血腥味。
艾巒下床,跟著血腥味,穿過一條條迴廊。
她推開門……
只見少年一身淋漓,銀白色的月光落在猙獰的傷口上,狠狠地刺破了夜的靜謐和美好,像無數咧著利齒的血口,發出肆意的嘲笑。
他卻平靜而溫和,唇角含笑,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柔聲詢問,“你怎麼還沒睡?”
“你……”
艾巒欲言又止。
他顯然不願讓人發現他身上的傷,她若唐突關懷,只會讓他不適。
且白天他身上是沒有血腥味的,說明傷是不久前才受的,可他去了哪裡,在哪裡受了傷,被何人所傷,豈是她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多嘴詢問的。
這裡是他的家,她連客人都不算。
“晚安。”
艾巒說罷便退出房間,將門重新合上。
她就像一縷白色的羽毛,輕柔地來,輕柔地回,惹得少年的心,不自覺地發癢,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垂眸笑了笑。
翌日,她不見他。
僕人說他在煉場。
“你怎麼還在這裡?”
皓承傑大驚,按理來說,被他賣來的“翼麟獸”只有兩個下場,要麼去煉場當苦力,要麼落入阿哚的肚子。
這小雌性倒好,竟然在古堡住了下來。
皓承傑跳到欄杆上,上下打量艾巒,“你會真是翼麟獸吧?”
“賣我的人是誰?”
“我啊,你不是看到我把你賣給了我哥嗎?”
“我說誰把我賣給了你。”
“你們駁雜的事,我怎麼知道。”
再說了,那天是晚上,他也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就算看清了,他也不可能花精力去記住一個不重要的獸人。
“那日白色的東西是什麼,你總知道吧?”
艾巒就是被一團白色吸引的。
“那個我有印象,就一張白毛皮,他說可以抓到你。”
那會子他還好奇過,見過抓獸人用食物引誘的,就是沒見過有人用一張白色毛皮的,結果她還真的中招了。
聽到這裡,艾巒心中已大致有數。
看來此人真是互回部落的。
是啊,只有互回部落的獸人才知道她身邊跟著一隻大毛球,也知道他們關係好,故用一張白毛皮引誘她。
是戌達嗎?
那個堅持要立即建築城牆而跟她發生爭執的雄性。
若是他,似乎也合理。
“那說說你吧,你怎麼個事,阿哚沒來吃你?”
皓承傑好奇。
“來了,還跟我打了一架。”
“你還打贏她了?真的假的?砷域就沒有哪隻雌性打得過皓承阿哚的!”
皓承傑大驚。
這麼大的瓜他竟然才吃到!
這不得好好地去嘲笑她!
“你若不信,你大可帶我去找她,我當面給你展示一下。”
“好啊!”
皓承傑拍手叫好,興奮地連忙從欄杆跳下,但很快就識破了艾巒的詭計,“怎麼,想趁機逃啊?”
好小子,腦瓜子轉的挺快,難怪能坑他哥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