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與我結侶。”
男人略吃一驚,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如此平靜。
“確實不能,可你終究要死的,等你死了,標記也就自動解除了。”
“哦。”
艾巒恍然。
這確實是她沒料到的。
“你也很奇怪,你一隻雌性,這麼在意這些做什麼,多跟雄性結侶,你又沒有什麼損失。”
他堂堂一個可門的三少爺,難不成還配不上她?
“你看我這個。”
艾巒說著便側過頭,撈起長髮,露出頸上的印記。
“你還被蛇獸族的雄性給標記了?”
男人大吃一驚。
驚訝的不僅是蛇獸族還有人,更驚訝這個印記是個沒開葷的。
這就很奇怪,既然都標記了,怎麼還沒發生點什麼。
“所以你又算什麼。”
她聲音很輕,就像在自說自話,大概是醉了。
但讓男人聽得很惱火。
關鍵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怕是搞不清自己的狀況。”
男人顯然已經惱怒了。
“哦……”
艾巒恍然。
確實,不該激怒他。
可是她順從,這些人就可以放過她嗎?
女人沒有,她的兒子自然也不會。
既然如此,又何必苟且?
獸人講道理是看心情的,他們心情好,就講道理,心情不好,他們又依仗力量,認為力量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
也是,霸道一些,不講理的也都開始講理了。
“好賴不聽,那你也別怪我。”
男人的目光變了,他貪婪地盯著她,她好像真的變成了一隻兔子,一隻即將被一頭禁慾了幾百年的餓狼吞噬。
可她為何還是如此平靜?
男人即惱又困惑。
他是真的不瞭解她,真以為她很好欺負,他看著她撿起枯枝,有氣無力地攤手,枯枝落在地上,她也攤在地上。
她是那麼的柔軟,看得他心癢癢。
倏忽,“轟”的一聲巨響,一棵巨大的樹瞬間沖天,於夜空猛然炸開,茂密的樹枝,瞬間撐開了一天。
無數落葉,紛紛飄落。
空氣裡還瀰漫著男人不曾聞過的清香。
顯然,這是一棵香樟樹。
男人恍惚,怎麼忽然長出一棵大樹,還長這麼快。
可不等男人反應,黑暗的盡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的同時,男人也看到了那把突兀的長劍。
一把充滿邪氣的長劍。
一個渾身冒著黑色瘴氣的斗篷少年。
是他!
男人恍然大悟。
拔腿就跑。
屋裡的侍女也嚇得連忙蹲下,縮在窗戶下。
反倒老太太,安詳的很,在聽到巨樹盛開的時候,也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在夢裡跟她的阿欖聊天。
守衛們捏緊手裡的兵器,但一想到可門主母的交代,便也沒出手。
她本就該走,明日就走。
被人一攪合,她只能提前走。
什勒收起鉉洺,俯身抱起樹下的女孩,他微微一愣,她真的很軟,好像稍微用力,她就會融化。
巨樹也變成了小木頭,跳到了什勒的肩膀上。
訥訥很開心,坐在什勒的肩膀上,小腦袋左右搖晃,頭頂的小草也跟著左右搖晃。
它剛剛裝枯樹可像了。
當然,它本來就是根小木頭。
什勒抱著艾巒,沒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