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多月了。
距離遇見夏溪已經一個多月了。
於人群中,我毫無變化,可獨處時,我快瘋了。
我幾乎每天都會去那家超市,屋裡的儲物間漸漸堆滿,可是再也沒有遇見夏溪。
每次回家,看著屋裡堆滿的麥德龍購物袋,總會痛苦地揪住頭髮。
甚至有些後悔。
每天閉眼後,睜眼前,後悔不該為了報復的快感,那麼衝動地行事。
至少要問問她過得好不好?是否家庭幸福、夫妻和睦?
我挨著日子,感覺又回到了當初行屍走肉的時候。
這日,羅主任的病人術後忽然爆發併發症,我不得不跑去暫時接替他的門診。
我掃了一眼螢幕,待診的有十三個人。
看來一上午都要耗在這兒了。
嘆氣後認命,點滑鼠後開始叫號。
診斷兩個小面積燙傷的後,等待列表重新整理了,我看著新新增的姓名,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是夏溪。
她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擔心佔據了一瞬的心神,可隨著下一位病人進來,我又不得不放下這份掛念,專心對待接診的病人。
終於輪到夏溪,我的心砰砰砰跳起來。
我甚至有些期待,對方看見我後,會是什麼反應。
咔嚓——,門開了。
感覺好像過了一年,終於看見那人掀開隔簾出現在我面前。
我貪婪的注視著她,觀察著她每一絲的變化,見對方懵懵的臉色看見我後霎時慌張,心中甚至湧上竊喜。
如今,或許在夏溪心中,我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就讓我足夠高興了。
我用盡全力遮住自己翻滾的情緒,露出標準微笑:“請坐。”
她手無足措:“安,安知樂?”
“是,”我指著就診椅,故意擺出十分專業的態度,用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問她,“有什麼不舒服嗎?”
若夏溪再朝前傾身,就能發現我不住顫抖的手。
可她沒有,只是乖乖的坐在我指的位置。
其實我希望夏溪能落荒而逃的,這樣或許代表我在她心中,還有那麼足夠的分量。
可她沒有,我很失落。
她扶著腰,聲音如同記憶中的一樣,軟軟糯糯的,帶著些小奶音:“前幾天搬家,好像閃了腰。”
閃了腰?挺好。
我放下手中的筆,划著椅子坐在她身側,按住對方後腰處:“這裡疼嗎?”
她搖搖頭,我手滑倒脊椎處,又緩緩移到左邊按了按,“這裡呢?”
還沒問完,就聽見夏溪倒吸冷氣:“嘶,疼。”
我的手停在那兒,夏溪的聲音帶著不自知的轉音,直接勾起了我心底壓抑剋制的情感。
看著她的鎖骨,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剋制住緊緊摟住她的慾望。
幾乎是逃命般,我退回到醫生的位置。
也是提醒自己,待在屬於自己的位置。
竭力讓自己看上去十分平靜,我把診療卡遞給她:“先做個ct。”
她和從前一樣聽話,雙手接過卡,還對我笑了笑:“好。”
我提醒自己,不要再次被她鼓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半個小時後,她拿著片子過來找我,我仔細看了下,發現並沒有傷到骨頭,脊椎也沒有膨出,心中稍稍鬆口氣。
只是肌肉扭傷的話,休息幾天就好了。
開藥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抬頭問她:“藥膏方便塗抹嗎?”
看她驚住的神色,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