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方便。
真是說話不過腦子。
果然,她答:“方便。”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在聽到的那一刻,我心中還是失衡了,把剛剛開的用手塗抹的藥物全部刪除,我竭力平靜道:“還是用貼膏吧,這個藥效好些。”
我很鄙夷自己的行為,可那一刻,我完全被情緒裹挾了。
只要想到,有另一個人會觸碰她的肌膚,在她身上流連,我就嫉妒的抓狂。
我用餘光偷偷打量夏溪,裝作無所謂道:“其實你這拉傷不用抹藥,休息半個月就好了。”
她仍舊很聽話,點點頭說:“好。”
夏溪這幅樣子,我曾經見過很多次,腦中也浮現很多次。
以前覺得她軟糯可愛,現在覺得她心狠冷漠。
她什麼都沒變,只有我在患得患失。
她可以抽身而去,留我一無所有。
我默默注視著她離開,抬頭看著天花板,長長嘆口氣。
七年了。
我責怪自己,怎麼一點兒長進兒都沒有。
為什麼見到夏溪,還是會心神不寧,心猿意馬。
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夏溪的場景。
那時是二零零二年,我大二下,有個穩定交往一年半的男朋友。
後來我向朋友們公佈夏溪的存在時,很多人奇怪,好奇我為什麼會忽然性向轉變,喜歡上一個女生。
她們錯了,其實沒有忽然,就一眼,甚至一瞬。
在看見夏溪的那一秒,我就能確定,她是我往後想要度過餘生的人。
那次是醫學院和機械學院的排球賽,剛好輪到我發球。
掃視球場判斷形勢時,我看見了她。
她像小鹿般闖入排球場,被倪博拉道一旁後,就默默地站在角落,她的眼睛溼漉漉的,嘴巴粉嘟嘟的,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我盯著她,幾乎移不開目光。
身體內的荷爾蒙像是火山爆發般飆升,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行。
第一次,我發球沒有過網。
我亂了。
不過依仗著優秀的臨場素質,我們學院還是贏得了那場比賽。
解散後,我見她還沒走,便磨磨唧唧蹭到機械學院那邊,豎起耳朵聽倪博向他們院排球隊介紹她。
“這是我高中同學,財大會計系的,叫夏溪。”
她的聲音像是小孩,帶著些奶氣:“大家好,我們學校體育節也要比排球,各位學姐能不能幫忙指導指導呀。”
機械系的排球隊本是華工的強隊,但我們臨床系是今年的黑馬。
可能因為失敗都喪氣著,並沒有人搭理她,甚至有些直接忽視她,拎著包就轉身離開了。
我用餘光打量夏溪,對方的笑容漸漸尷尬,雙手也無措地戳著。
一直以來,不管是學習還是為人,我最擅長隔岸觀火。
我討厭給自己找麻煩。
可當時,不知我哪根筋兒不對,徑直朝夏溪走去,站在她面前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安知樂,我可以幫你。”
夏溪眼睛亮起來,她笑的時候有兩個小虎牙,看著十分可愛。
倪博歪頭看著我,忽然指著我道:”安知樂?哦!是李雲濤學長的女朋友!學姐好,我和雲濤學長是一個系的,都在學生會組織部。“
李雲濤是我當時的男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倪博提起這個名字,我心裡十分不爽,但見他催促著夏溪答應,又把那絲不快壓在心低。
夏溪答應了。
我們約好週日見面,像是電燈泡一樣跟著兩人,知道她坐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