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姐和她老公依偎著離開,我坐在倪博對面,挑眉問他:既然是相親,怎麼不說孩子的事兒?“
倪博笑:“我不知道是你。”
“那你不就騙了別的女孩。”我雙手抱胸,故意嘲諷,“倪博,多少年了,你還是沒變。”
倪博毫不介意我的揶揄,笑道:“安知樂,你總是對我很有敵意。”
“只是我嗎?難道你對我沒有敵意?”
我翻個白眼,覺得這人倒是會倒打一耙。
在那事兒之前,夏溪怎麼對他,我就怎麼對他。
可以說直接當做小舅子供起來,拍拍胸脯都能保證問心無愧了。
可他呢?
我喝了口冰水,把心中的火氣降下去。
倪博深吸一口氣,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繞下去,他說:“我以為你想問我夏溪的事情。”
我抿口水,確實,我很想知道。
但是,我不想從他的口中知道。
可能我的沉默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他忽然十分認真對我說:“安知樂,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你做的最卑鄙的事情,就是引誘夏溪喜歡你。”
我抬眼直視倪博,表示我並不後悔。
對方繼續說:“沒有你,夏溪會活的更輕鬆。”
聽見這話,我不敢再看對方。
但凡扯上夏溪,我就毫無底氣。
我心知倪博說的都對。
可是,十八歲的安知樂不明白。
我那時只是忽然愛上了一個人,拼盡全力想把對方留在身邊而已。
當時,我還未來得及考慮彼此的未來。
甚至也沒考慮,未來會沒有夏溪。
遇見夏溪前,我過得順風順水。
我是南方人,從未看過雪。
初中跳了一級,所以比同級人要少一兩歲。
我從小便有主見,父母對我早就放棄了說教,因為知道影響不了我任何決定。
為此,在我高中住校後,他們又生了一個。
填高考志願時,我沒按照老師的建議選經濟管理,而是選擇了臨床醫學,我也沒留在本省讀書,而是穿過大半個中國,來到這個千湖之省的省會。
華工的醫學當時全國第三,我的分數綽綽有餘,毫不猶豫選了臨八。
千禧年秋,我拎著大包小包到學校,是李雲濤幫忙送到寢室的,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每天準時給我送早餐。
我並不擅長照顧自己,加上舍友的起鬨,我覺得好像有個男朋友並不能損失什麼,大一下的時候我便答應了。
心動過嗎?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人照顧我,生活變得方便了。
我是十分怕麻煩的人。
談戀愛也並沒讓我格外開心,接吻不能讓我情難自已,肢體接觸也不能讓我感到悸動。
學習神經系統時,我反覆翻閱激素那章,終於確定我大概是個性冷淡。
直到十八歲遇見夏溪,我才明白,原來見到喜歡的人,真的會目不轉睛,心如春藤繞樹。
想抱她,想親她,想更進一步的接觸。
就連單純望著她,腦袋裡想的也全都是些流氓事。
什麼性冷淡,原來是沒遇上夏溪。
因為答應夏溪指導她們學院的排球隊,於是我經常和倪博一起去財大。
財大比華工小不少,我很快就記住她的寢室、最常去的食堂和最喜歡的南湖在哪裡。
夏溪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她很乖,很順從,很可愛。
她並不聰明,至少我與倪博吵架時,她聽不懂我們的反諷和言外之意。
她也不擅長運動,她總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