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不敢多言,只作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彎下腰不敢看皇帝的臉色。
季望春一摸自己的脖子,指尖沾染一些墨痕,不由得臊紅了臉。
走的匆忙,他身上那些痕跡還沒來得及洗。
天氣炎熱,一出汗墨跡就化開了。
季望春再顧不得其他,匆匆趕回。
誰也沒想到劉光會去而復返。
季望春身上還帶著水氣,就因為劉光去而復返,硬闖寢宮,還搶了禁衛軍的劍,挾持了太傅。
劉光雙眼都紅了,扯著嗓子破口大罵:季望春你個昏君小子!我就說你不安好心!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寧可扶持勤王登基,也不會做你這個下三濫的臣子!
季望春陰沉著臉:你先把劍放下。
那把劍是架在太傅脖子上的。
鄆言也很無奈,他壓根沒想走,誰知道劉光心細如髮,僅從皇帝下令讓時旺多送些荔枝來,就猜出他被皇帝關押在宮內。
若不是拿他做人質,只怕這些禁衛軍早就把劉光殺死幾千遍了。
劉光罵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宮中鉅變,朝中一些肱骨大臣已經得知訊息,匆匆趕來。
都看的那個光鮮霽月的太傅,現如今披散著頭髮赤著腳,手腕上還帶著自殘的痕跡,身後就是皇帝寢宮。
一時之間,大臣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皇帝竟然把自己的帝師拐上床了,這可是遺臭萬年的驚天醜聞啊!
任誰都看出來季望春身上的殺氣了,只怕在心中,早已把劉光凌遲處死。大臣們噤若寒蟬,也不知該如何處理現在的狀況。
你到底想要什麼?放開朕的太傅!
我呸,你還想把他繼續關在宮中,做你的胯/下之臣?劉光情緒十分激動,鄆言卻淡定無比,甚至撓了撓有些癢的鼻尖。
看到那些老臣探尋的目光,他也不好解釋,此胯/下非彼胯/下吧?
季望春被他氣的口不擇言:有何不可?天下都是朕的,太傅也是!
你有沒有問過太傅的意見?你敢說,他願意陪你這個昏君過這種淫/亂的生活?他志在天下,你卻,你卻劉光一時詞窮,他痛心疾首。
鄆言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認同。這種吃了睡睡了吃,時不時被人拉起來做運動的生活固然好,可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季望春看他附和,眼神中閃過受傷,垂下的手在龍袍的遮掩下捏成拳頭。
要他放棄太傅,做夢!
他陰森地抬頭,威脅道:你貿然闖入寢宮,就沒想到自己家人的安危嗎?
我已經派人到你家中,你若傷太傅一毫,你的親人就會人頭落地。不僅如此,在你死後百年,劉氏族人男為奴,女為
夠了!鄆言打斷他的話,語氣淡淡,天下之言眾多,眾口悠悠,皇上今天殺得了劉光,還能殺盡在場所有的臣子嗎?
只要陛下殺不完,就會有人把今日之事傳到天涯海角,大慶國都會知道,陛下是個怎樣的君王。
右相也及時站出來:是啊陛下,太傅說得對,還請慎重考慮。
其餘大臣也三言兩語地勸說。
季望春低垂著頭,聲音受傷:太傅也想離朕而去?
鄆言一時無言,右相又站出來道:有太傅之才,是大慶國之幸。陛下應當為太傅升官加爵,以示獎賞才對啊。
就這麼辦吧。季望春一臉的心灰意冷,轉身離去。
大臣們一臉喜慶,連忙勸說劉光把劍扔了,他剛放開鄆言,就被禁衛軍押入天牢,再怎麼說,硬闖皇宮都是殺頭之罪。
至於鄆言,則被大太監喜子畢恭畢敬地送回家。
太傅府還是他失蹤前那樣,一個僕人都沒有走,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