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河上水光粼粼,船體衝刺湧起的浪花,如潮水拍岸。船行過處驚起鰱鱅騰躍。
高空之上,飛鳥自由展翅,競技追鳴。
在這冬日季節裡,兩岸植被依舊嫩綠出奇。當地土著老伯正彎腰收割著野菜,專注自忙,無所憂慮。
長空大地不僅滋養萬物,也徹底讓我重拾自由散漫的心。
此時此刻我才想起來,自己太過匆匆,還未來得及與李夫人和項冬以及庖廚那幫弟兄們依依作別。
但願他們不會怪我。
船隻行至水窮處,又到了離鬼門關很近的夯土碼頭。這裡是必定要徒步換乘的,那日來時的情景,此刻仍舊記憶猶新。
下船之後,我們一眾沿小徑繼續徒步。周圍成片嫩綠的草坪只有這一條被踩至發黑的筆直小路,所以,往前走不會錯。
行至一段時間後,薄霧開始從北方飄過,遠處也開始視線朦朧。我知道,這是快到關門了。
不過還好,此時的霧氣並沒有來時濃烈。
我們一行用米酒浸溼衣角遮掩口鼻後,開始進入霧林。為防止掉隊,我們七個人身體緊挨,隊形緊湊。與此同時,我還自覺放慢呼吸節奏,生怕吸入有毒瘴氣。
越往前走,能見度越低。周圍怪樹也開始逐漸顯現。並且,還能清楚的看到樹底下堆積的骷髏殘骸,頓時讓人心裡陣陣發毛。
“生哥!”
忽聽得背後有人喚我!聲音微小,好似錯覺。
“生哥!”
聲音再度響起。
我一愣,遂停住腳步。
“別停!”
“繼續趕路!”
軍官們命令道。
我大感疑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生哥!生哥!”
此刻的聲音更是清晰。
我確信,這不是幻聽,後面確實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會是誰呢?我迅速移出隊伍,轉身向後檢視。一眾腳步也因此都停了下來。
此時,能見度很低,只能極限看至七八米遠。
“生哥!”
這次喊聲更大,聲源像是距離有百米左右。更為重要的是,我好像聽出來是項冬的聲音。
“項冬!”
我奮力高喊,以示回應。
“哎!”
百米之外,聽到他的答覆,我大感振奮。他怎麼來了?
於是,我顧不上其他,向著後方聲源方向奔去。
“哎!你去哪?”
我已顧不得軍官的問話。
隨著雲霧不斷向著身後掠過,頃刻間產生一種飄飄然的感覺。這時,若是能配上許鏡清老師的神仙曲目,我想,隨便給我根棍子,我就能昇天了!
雙向奔赴下來,我很快和項冬碰面了。我們相互對視,氣喘吁吁。
沒想到!還真是他!
“冬子!你怎麼來啦?”
“夫人···李夫人···她讓我跟你走!”
我一看,他喘的比我還要厲害,隨即便扯下我的半截衣袖,忙捂住他的口鼻。並簡短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到前面去!”
他衝我點了點頭。
我倆並排快步前進,直到一口氣走出了鬼門關。
出關後,眼前豁然開朗。濃濃的煙瘴被山體全部阻斷。
我們雙雙累的直不起腰,蹲坐在地。
此時,六名軍官均坐在周圍亂石上歇息。見我們出關,龐將領質疑道:“這小傢伙是誰?”
還未氣息勻稱的我隨即回道:“他是···我的兄弟!”
我看了一眼胸膛同樣不斷起伏的項冬,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哎···對了!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