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起身,撇過一眼張將軍。
這傢伙威武端正,看著一身正氣,再有,我見過他身上佈滿的傷疤,應該是驍勇善戰之人,怎麼會是叛軍呀?我的猜疑略微動搖。
我轉回臉,並從懷中掏出那張金絲手帕,猶猶豫豫道:“稟!郡守大人!前日···在我去大浪城路上的時候,撿到了這張手帕,這上面寫著的攻大浪;草鞋城的緊急軍情。”
郡守老頭兒急忙道:“是嗎?快快呈上!”
一旁李峰匆匆接過手帕,兩步遞到郡守老頭兒的几案上。
郡守老頭兒眯眼一番審視後,怒而拍案道:“為何你不早告知本官!”
郡守老頭兒的怒吼驚到了全場人,我更是一愣,繼而遲疑道:“這···這···我本不識字,拿到大浪城後給楊友一看,才知道這是重要軍情。然後就想著通知張將軍,可是,整個大浪城都找不見他。這時匪患攻城,再想折返草鞋城為時已晚。”
郡守老頭兒沉聲道:“張燾!匪患攻城時你偏偏不在,做何解釋?”
張將軍隨即傲然道:“那日,我恰巧正在酒肆閒來飲食。這再正常不過!”
郡守老頭兒從臺上亮出一個布條道:“那這寫著:‘張將軍反叛’的布條你又將怎樣解釋?”
我聚睛一看,這不就是絡腮鬍寫的那個布條嘛。
張將軍冷哼一聲:“哼!這只是小人的誣陷之詞,能作何憑證!”
小人?竟敢說我是小人,你個老六!
我當即擲地有聲道:“大人!這布條是我寫的!”
聞聽此話,張將軍一臉詫異。
沒想到李將軍突然接話道:“你不是說你不識字嘛!”
我衝李將軍沒好氣道:“我雖然不識字,但是我可以找人代寫啊!就這還是我找的木炭和布條呢!”
李將軍剛要說話,卻被郡守老頭兒搶斷道:“哦?你是如何察覺他反叛的?”
我不慌不忙豎起三根手指道:“有三個方面!第一,攻城前幾日,他讓士兵訓練至深夜,以致於攻城之日士兵疲憊不堪,不能應戰。”
我繼而緩步直視張將軍,理直氣壯道:“第二!你漠視生命!致使剛剛被髮配來此感染傷病的人犯,尚有生命體徵便被無情活埋!而且,你不但不重用人才,反倒是故意埋沒人才!”
這時,張將軍氣急敗壞道:“你血口噴人!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我不怒反笑。
“呵呵!”
他越是表現的極度張狂越是證明他心中有鬼。我的所有猜疑看來是完全正確的。
此刻,臺上的郡守老頭兒沉聲道:“那第三呢?”
我收整笑容,慢條斯理道:“第三!就是這張金絲手帕!手帕上標註的時間乙丑,季春馬日。午時行動。破大浪,攻草鞋城。與之後來所發生的事件完全吻合。這就說明,這個手帕的資訊無誤性。那麼,最後的題款是‘玉’!而這‘玉’,我料定便是張將軍常去的青樓內頭牌歌姬!”
“不錯!就是我!”
突然,女子的插話使得我大感錯愕!她的表情黯然銷魂,細膩柔軟的話語中還帶有一絲哀怨。她,就是‘玉’?那輛疾馳的馬車裡坐的就是她?
“玉兒!你···”
張將軍剛要制止,卻被李將軍喝斷。
“讓她說下去!”
玉兒姑娘潸然道:“我本是交趾郡下龍人士,只因歌藝出眾被龍嶺族頭目脅迫,選為安插在草鞋城的一枚棋子,用於與張將軍之間的相互聯絡。”
李將軍忽地起身離席,邊走邊問。
“你們···是如何聯絡的?”
玉兒姑娘用坦然無懼的目光與張將軍對視一眼,張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