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城門之後,地面很平整,裡面沒有一棵綠植。東西兩側中間位置建有兩排土房。可以一眼貫穿的北面,還有一個相同的城門。
往裡走,靠西面建有一排馬棚,棚內有四五十頭馬匹。靠東邊,在房子的牆南角處有一口大水井。
此時,幾個衣著破爛的人,在用木桶往上打著水。
幾個人的目光隨著我們的到來,都移向我們。就在相互照面間,我驚呆了!
這幾個人的面孔,似曾相識。幾人也不經意間同樣發現了我。他們額頭上都有烙印疤痕,個個瞪大雙眼,同樣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突然想起來了!
山賊!
是那幫山賊!
在濟南郡時的那幫山賊!
人群中為首的那個幾當家的來著,就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他也很快認出了我。他眼神兇狠,並嘴角揚起,作陰險狀。
同時,我還注意到,上次為了救我和喬伯父,往自己小腿上故意紮了一刀的那個——絡腮鬍。他也正表情驚訝的盯著我。
他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哦,估計是被衙門清剿了,被髮配到這兒來的。
“走啊!你!往前走啊!”
士兵催促我道。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再次看向他們。幾個人開始交頭接耳,嘀嘀咕咕。應該是在確認我的身份。
這下倒好,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謙兒大爺不焗油!
哎!管他們呢,既來之則安之。
我已經是死過幾次的人。泥浜沼澤算一次,在泥浜又是傷又是病,餓了五天算一次。被判殺頭,改為發配充軍也算一次。所以說,我怕他們個洋蔥頭!
我邊走,邊觀察著左右兩排房屋。
房屋設計的很特別,超長的雜草泥牆上,屋頂用樹枝混合破瓦作防水。透過上了鎖的門縫,能瞟到裡面有排列的武器,槍、矛、盾、箭之類,門外有士兵站立把守。往前走,有或是糧倉的房間,以及敞開的廚房間。一胖一瘦兩名都有黥邢印記的廚子手握長棍,正翻攪著兩口大銅鼎內的米粥。
再往前走,剩下的二十好幾個房間都類似民工宿舍。每個宿舍內都住有不下五十個犯人。人們進出往來,看到我們這些新來的也已經不覺稀奇。
我們這一行百人,被分配至三個房間。我和楊友以及飯糰因為捱得近,所以被分在同一個房間。
進入房間,裡面很是寬敞。長十五米左右,寬約五米。東西兩排矮床一通到底。中間留有一米五寬的過道。床體均由破舊木板搭建,上鋪草蓆和一堆凌亂不堪破破舊舊的被子。
雖然,這種溫度下是不需要蓋被子的。但是,卻被人群瘋狂搶奪起來。那架勢,跟叫花子堆裡搶饅頭似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現在的處境,還真和要飯的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