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松閣樓?嗷!是你呀!”
經她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來,她就是松閣樓的那位女服務員啊!
蘭姑娘指著我手腕上的鐵鎖鏈疑惑道:“恩公,你這是···”
我尷尬回道:“哦!我,發配充軍!發配充軍!哈哈!”
“誰讓你停下來的,快點走!”
高個子老袁一邊催促,一邊向這邊走來。
“你給我走快點!”
他轉到我身後,用木棍抵住我的後背,故意將我向前推行,疼的我連連叫苦。
蘭姑娘也忙上前兩步道:“官爺!讓我和恩公說上兩句話吧!”
高個子不耐煩道:“有什麼可說的!我們可是奉命押送罪犯。一干人等莫要靠近!”
蘭姑娘從袖口摸出幾枚銅板當即遞上。
“官爺,一路走來定是乏累。請拿去吃酒。”
高個子老袁將銅板拿在手中掂量了掂量,隨即木然道:“那就···歇息片刻。”
說完,他和矮葫蘆在前面路旁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恩公,坐!”
蘭姑娘見路旁還有幾塊石頭,便邀我坐下。
蘭姑娘也緊挨著我坐定後,開口詢問道:“恩公,你這是,為何流沛充軍?”
我搖頭嘆息道:“這···唉!我被衙門誣陷殺人,所以成了這個樣子。”
蘭姑娘皺眉恨聲道:“朝廷官員昏庸無道,致使恩公蒙不白之冤。真是蒼天無眼啊!”
她又看向我束縛的雙手,眼圈泛紅。
“還不知恩公高姓大名,真不知恩德何時能報?”
我不以為然道:“哎,談不上報不報的。那種情形下是個男人都要管的。哦,我叫葉生。哎?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呀?”
蘭姑娘盯著自己鞋尖默默道:“哦,葉公子。只因上次開罪了薛家,事後又三番茲擾,我已再難容身。小女命薄,父母已故,四處飄零。我這次打算去嘉興,投奔姨母。唉!還不知其收不收留。”
“哦,嘖!這樣啊!”
此刻,我才領悟到什麼叫造化弄人,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在這塵世間的命運和我也大體相同。
忽然,我萌生了一個想法。索性,試探問道:“吳縣城東四十里,有一個蓮花島。那是喬家莊邸,你還不如去那裡呢!那裡喬伯父待人特好,你去了可以給你安排織布呀,種菜呀,曬藥之類的事情。你考慮呢?”
蘭姑娘扭捏道:“這···只是,只是這非親非故的人家怎肯收留?”
我當即篤定道:“你就提我,百分之百好使。”
蘭姑娘疑惑一聲。
“啊?”
我反應過來後,立馬解釋道:“哦,肯定收留。你就說我的名字,肯定收留。對了,那天松閣樓喬伯父當時也在場。他人很好的。”
蘭姑娘舒展愁眉,微笑道:“那,就依恩公的安排。”
我大喜道:“太好了!你回吳縣去喬氏醫館,自會有人安排你去蓮花島的。”
蘭姑娘點頭承應。
這時,高個子老袁也不耐煩的催促上路了。
我和蘭姑娘就此別過。
望著她返回去的背影,我還真擔心她的安危。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但願,吉人自有天相。
到達嘉興,正是黃昏。徒步走的路程比昨天還多,真把哥們我給累呲了!
再看他倆,卻依舊體力充沛。看來他們押送犯人不是一天兩天了,面板長期暴曬,都一臉的烏漆嘛黑。線路規劃和行程安排,駕熟就輕。典型的老司機呀!
嘉興是個大鎮,處處盡顯詩意江南氛圍。金光籠罩古街格局,漁夫乘舟小橋綠水之間,如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