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推搡著我走出了縣衙大門口。大門外,幾位熟悉的面孔赫然在目。
喬伯父、喬姑娘、二牛哥、秋兒他們早就在等我了。看到我出來後,他們馬上都自覺圍了過來。二牛哥握住我的臂膀,仔細端詳著我的臉,表情驚訝,難掩愁容,嘴角顫抖卻說不出一個字。
“葉公子···”
喬姑娘臉色依舊蒼白,傷痛使得她直不起腰,泛紅的眼圈內兩滴晶瑩的淚珠應聲滑落。
秋兒攙扶著喬姑娘也已經是泣不成聲。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令人心疼。
喬伯父連連搖頭,更是傷心欲絕。
“生兒!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伯父!”
我習慣性的拱手執禮,卻發現還被鐵鎖鏈束縛著。
看到他們幾個哭哭啼啼的,我忙高興解釋道:“我現在被髮配充軍了,不用死啦!哈哈!”
聽到這個訊息,他們似乎並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我繼續說道:“大家不要再傷心難過了,我這不好好的嘛!秋兒妹妹,你們應該替我高興才是啊!”
“生哥!嗚嗚嗚!”
“喂!哎!哎!行啦啊!你們幾個有完沒完啦?”
高個子衙役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就要押著我前行。
“軍爺!軍爺!一點心意,拿去買酒喝!”
說著,喬伯父掏出一串錢幣硬往衙役手裡面塞。
“這···這是幹什麼?這可是縣衙門口!”
衙役嘴上說著凜然的話,掃了掃四周後,手上卻順勢接了過去。
喬伯父陪著笑臉囑咐道:“還望軍爺路上多加費心,時時照顧我侄兒。有勞了!”
高個子左右翻動著眼珠,假意高聲道:“我們是當差的嘛!”
然後又直線降低聲音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自然?哼!還物理呢!
“葉公子,這行囊中有些換洗衣物,你帶上。”
說著,喬姑娘把手中包袱掛在我的脖子上。
看來,她們是提前知道我被髮配充軍這個結果的。估計喬伯父一家沒少打點錢幣,不然,我不會無故免去死刑的。
“喬姑娘,泥浜那兒···”
我想說,讓她經常去那裡看看,說不定日子久了,還有可能獲知未來的訊息。但是,話到嘴邊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明了,畢竟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差不多了,喬老爺,我們該趕路了,天黑之前還要趕到吳江呢!”
拿到錢幣的衙役,話語也變得客客氣氣。
喬伯父執禮道:“軍爺!一路順風!”
衙役雙雙右拳壓左拳,抱拳回禮。這種禮儀和現代武術比賽互敬對手的禮儀是一模一樣的。
喬姑娘衝著我語帶哭腔道:“葉公子···保重!”
幾人緩步相送,氣氛悲傷。看到他們來送我,我已經很欣慰了。所以,我一直是面帶微笑的。
兩個衙役歲數都不大,三十五六上下,面板同樣黝黑。一身衙役服飾,手持棍棒,腰佩短劍,斜背行囊。
高個子衙役在前面帶路,矮個子衙役沉默不語,時不時拽下我的衣肘與我並排前行。
環顧街道四周,都沒有發現一輛馬車。
我去!馬車呢?走著去呀?什麼地方啊?多遠啊?我一頭霧水。反過來又想想,愛去哪去哪吧!反正是,回不到我的2020年啦!
回過頭,望著喬姑娘她們那逐漸消失的身影,我才慢慢傷感起來。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與她(他)們相見。
出衙門口右轉,行進在江南最繁華的路段,此時,我成了街道上最亮的仔。街上的行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