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煙火’帶來連續十多天的狂風暴雨終於結束了!
黑暗狹小的房間內透過窗簾邊緣縫隙,打進一束強有力的亮光。久違期盼的陽光,終於照進大地。
起身,緩緩拉開窗簾,光芒刺眼。光線照在臉上,能感覺到窗簾被緩緩拉開後劃過肌膚的明暗面變化,暖暖的,很有逐漸遞增的層次感。
窗外的綠植,在陽光的照射下充滿著盎然生機。地面上,往日的積水已然退卻,僅僅殘存一片片潮溼印記。不禁讓人感嘆,蘇市這座歷史水上名城排水系統確實過硬。
被暴風驟雨所洗禮過後的人們,也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飽經歲月滄桑寥寥銀髮步履蹣跚的老翁,一手拄著龍頭柺杖;一手拿著滿是歲月包漿的深褐色竹凳,顫顫巍巍挪動到離我窗臺的不遠處。然後,很是吃力的把凳子遞到牆邊,慢慢倚著牆根坐了下來。待氣息勻稱後,他雙手抱拳輕搭在龍頭柺杖上,眯起那滿是褶皺的眼皮,安然的享受著期盼已久的日光浴。
老人穿著極為簡樸,一身軍綠色衣褲,一雙老款解放鞋,具有改革開放前沿的時代氣息,與嶄新的現代化都市顯得格格不入。陽光照射在老翁鬆弛的面板上,映透出滿面紅光。老人也微笑的體驗著這晚年似乎僅有的樂趣。
像是不約而同,樓道里三三兩兩的老人也都聚集了過來。他們圍在一起有說有笑,樓道外一下子恢復了往日的鬧熱。熙熙攘攘的眾人好像在談論著某個人,或許又在傾訴這十多天憋在家裡期間所發生的某件事。
一位中年大媽腋下卷著床單被褥從單元樓走出來,來到公共晾衣架處把被褥攤開,然後手持藤條有經驗的整理拍打。雖隔著十幾米遠,卻能想象得到一會兒那強烈的紫外線將會穿過被褥,經過高溫的炙烤散發出那股熟悉的焦糊味兒。
也不知是誰家的俏媳婦兒,金髮飄逸,濃妝精美。上身只穿一件黑色蕾絲緊身背心,下穿一條高腰百褶半身短裙,腳蹬一雙毛球粉拖,全身面板白皙裸露,惹人打量。
‘嘎噠···嘎噠···’
她走路聲音清脆,那聲音像極了木屐聲。
她雙手端著滿是衣服的紅色塑膠盆,在晾衣架前駐足,左右環顧,尋找合適的曬衣空擋。
一陣陣炸魚的濃香從樓宇之間緩緩飄出,侵入鼻腔,喚起人們食慾的同時,也勾起了人們的好奇心:到底是誰家在炸魚呢?這麼香!
要說南方人愛吃魚,愛喝魚湯,這和這裡的優勢水資源是分不開的。蘇市地處平原地帶,河流眾多,河港交錯,湖蕩密佈,土地肥沃,草木繁茂。這裡季節交替不太過明顯,總體氣候溫和,雨量也相當充沛,屬於亞熱帶季風海洋性氣候。全市地勢平坦,道路縱橫有序。
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所熱愛的城市,對單單某個城市有感情。至於原因,包含一個城市的氣候性、習慣性、依賴性以及包容性。我喜歡這座城市,並不單單是因為在這裡上的大學。而引用一首陸凱的詩可以充分表達: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鈴!鈴!鈴!’
鬧鈴響了!
我的生物鐘總是比鬧鈴提前,就連這段時間惡劣天氣下的作息時間也是不例外。鬧鈴雖在特定的時間準時敲響,但是,卻也成了整個房間少有的藝術品擺設。
我租住的是回遷房地上簡易腳踏車庫,臥室、廚房、衛生間於一體。類似於,香港的膠囊房間。從窗戶走到衛生間,緊緊隔著一張床的距離。房間雖然狹小,空調、冰箱、抽油煙機,還有衛生間內必備的洗漱設施都還是很全面。南方天再加上通風差,屋內很是潮溼,但是唯一一點好處就是房租便宜。像這樣的回遷房車庫被改造成了一個個的膠囊,供應著上班族的租房需求。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