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衝我使喚道。
我只不過是來臨時客串一下的嘛!關鍵,這貨還真拿我當成餵馬的啦!
“那邊有草料,自己喂!”
二牛哥厲聲還口道。
說完,攙著我的胳膊向廳堂走去。
薛衛和我們倆先後來到廳堂。此時,眾人都已落座,只有後排還有餘位。
薛衛環顧左右,見前面已沒位置,便自顧自的開口尷尬道:“本公子虛心受教,願陪末座!”
說完,便徑直走向餘位跪坐下來。隨後,又和就近賓客互相行禮。
“有的人真是臉皮厚!不請自來呀!”
站在前排手握陶罐的秋兒,衝著薛衛嘲諷道。
看著秋兒正在為賓客倒酒,我向一旁二牛哥自薦道:“我也來給客人倒酒吧!”
二牛哥稍作猶豫道:“嘖!好吧!”
隨之,我學著秋兒的樣子,端著酒壺往賓客的空杯注酒。酒入杯後顏色米白,不像現代白酒那麼清澈。倒像是米湯,有淡淡酒香,但不知其滋味如何。
這時,趙四也已經進門,尋著主子之後站於一旁應承著。
此時,主位上的喬姑娘見人已到齊,起身端起酒杯抬高聲音道:“諸位賓客!此行舟車勞頓,舍下如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見諒!家父赴錢塘之行未能如期而回,此次大會便由小女子代為主持。諸君,請同飲此杯!請!”
話畢。
席位上的眾人紛紛端起酒杯,面向喬姑娘,雙手呈敬拜狀仰頭飲之。喬姑娘左右相敬,用袖遮面也一飲而盡。
奇怪?為什麼他們喝完酒都不摔杯呢?電視劇裡面不都是喝完酒一起摔杯摔碗的嗎?
“諸君不辭辛勞,奔波至此!那此次大會便即刻開始!”
“等等!”
突然,薛衛打斷了喬姑娘的話,繼續高聲道:“請恕本公子冒昧!在此次議會開始之前,煩請喬姑娘及春兒姑娘為諸位彈奏一曲;獻舞一支。以摒棄雜念,慰藉靈魂。不知可否?”
我去!你當這是歌舞廳啊!想點歌就點歌!給你個話筒,你一個人在公園旁邊唱去得了!
再看喬姑娘,雖面色閃過一絲不悅,但也只好勉強點頭答應。
隨後,秋兒沒好氣的取過古箏駕於几案之上,春兒則是隻身走向廳池當中。
喬姑娘一席粉衣,雙手扶於琴案。隨著指尖與琴絃的輕柔觸碰,那悠揚的古絃音依次擴散至每個人的耳道。連貫的指法時而若涓涓溪水,時而則似急雨敲窗。柔美與激昂處銜接到位,天籟之音不含雜質,無從挑剔。
春兒,則伴隨著絃音的節奏拂動起硃紅衣袖翩然起舞。舞步飛旋,展示著婀娜曼妙的身姿。雲煙霧繞,舞態輕盈。此景只應天上有,伊人撫琴繞樑清幽。在場眾人,彷彿已榮登仙境。
一曲作罷。
我被這前所未有的視聽覺盛宴衝擊震撼到目瞪口呆。
春兒行禮後,退回席間。
眾人們紛紛鼓掌稱讚,我這才回過神來。
“獻醜了!”
喬姑娘起身行禮。
眾人再次鼓掌。
片刻之後,喬姑娘跪坐下來開口道:“此次醫絡會與往年無異,主旨完善醫書典籍,互通湯液方劑,開拓探求藥理。行醫志在治病救人,普惠眾生。前路遠兮,近而逾明者,學也。煩請諸君暢言,各抒真知見地。”
喬姑娘說完,眾人紛紛點頭。
似乎就只有我一個人一知半解,杵著保險槓發懵。我融入不了這種會議,趁著這說話間隙,也只能是給他們倒倒酒。由於錦袍的袖口太過寬鬆,整得乾點兒活還得左手挽右手袖口,像是對弈落子,倒是不知不覺憑添了一份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