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頭昏腦漲。仔細一聞,我渾身酒氣。
想起來了,昨天下午和喬父在松閣樓喝酒了。哎?我怎麼回來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說是來醫館幫忙來了,沒想到我一天到晚竟是吃喝了。
拿起手機開機看了看,依舊是沒有訊號。總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呀!去醫館再幫兩天忙,然後,趕快回到泥浜吧!
起床後來到二牛哥房間,發現他又沒在,估計還是去醫館了。算了,我自己走著去吧,反正我也認識路了。剛準備出大門,就被春兒叫住了。
“葉生!來後院幫我打幾桶水!”
我心說,大姐!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專屬傭人了?再者說,誰知道你又要整出什麼么蛾子!
“你愣著幹什麼!你快點啊!”
春兒又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靈機一動道:“老爺喊我去···醫館幫忙,現在不去就來不及啦!”
說完,我轉身一路小跑,頭也不回的奔向門外。
“哎!哎!哎!”
春兒在後面一陣呵止。
乖乖!說是打水,萬一給我推井裡,我哭都來不及!
擠進熙攘的人群,我一路競走。氣喘吁吁的來到了醫館。
今天的病人相對比昨天少了一些,除了喬姑娘專心的診斷病人之外,剩下幾個人懶懶散散,都不是很忙。
我湊到二牛哥身邊道:“二牛哥,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二牛哥指著藥櫃,嬉皮笑臉道:“幫忙?生弟,你認識字嗎?”
我指著藥櫃抽屜上,那密密麻麻辨認不出來的字跡,支支吾吾道:“呃!呃!這!這···這都是藥!”
秋兒打岔道:“廢話!這還用你說呀!”
館內眾人都哈哈大笑。
見我憋了個大紅臉,二牛哥解圍道:“生弟,要不你去院子裡打掃打掃落葉吧?”
我心想,做個掃地僧倒是也挺好。
剛要準備去後院,卻被喬姑娘叫住了。
“公子,你現在隨我哥去皮市街口,劉老伯家送藥吧!”
喬陽接話刻薄道:“我自己去就行啦!還用得著他?!”
喬姑娘嘆息道:“哥!你怎麼老是針對葉公子呢!今日你引領他去,那隔日他便能自己去了,不是嘛?”
喬陽猶豫片刻道:“嗯,那好吧!”
我跟著喬陽出了門,他頭也不回的急匆匆的走在前面,手上拎著白布包。我則跟在後面一路小跑,還得避讓著擁擠的人群,生怕跟丟。
輾轉來到皮市街,邁進一戶人家。院內雜草叢生,門庭破敗。一棵光禿大樹早已乾枯,落葉歸根。兩間瓦舍,不對,只有一間半瓦舍。很明顯其中一間房頂有個大圓窟窿,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大鐵鍋砸成的形狀。
兩扇破舊木門敞開,喬陽站在門口喊話:“劉老伯,在家嗎?”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門外何人?咳咳!請進來說話。”
喬陽和我先後進屋,屋內有些陰沉,也沒有什麼擺設,只有靠東面有一張矮床榻。約摸三十平米的房間,顯的空間倒是很大。
床榻上坐著一位白髮老者,頭髮蓬鬆,皺紋滿臉,表情呆滯,精神不佳。一身白布衣褲略顯發灰,像是有段時間沒洗過了。細看,右腿褲內管空空蕩蕩。他?是個殘疾人士。
老人坐直身板,一邊咳嗽一邊問道:“侄兒啊!咳咳!是你呀!你旁邊這位是?”
喬陽介紹道:“這是我家家僕,以後,都由他來給你送藥。”
我忙施禮道:“劉老伯,您好。”
劉老伯隨即有氣無力的擺手道:“哦!好!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