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跟師父學壞的,這話,她熟悉。
原本奮筆疾書的崔浩聽見這話,目光先是看了眼自家大師姐,隨後才將目光看向了神色認真,目光誠懇的師父。
這話……他也很熟悉。
楚星塵察覺兩人目光,底氣十足的回瞪回去——逆徒!現在看為師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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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
凡間小酒館內,原本該十分嘈雜的酒館內,此刻鴉雀無聲。
所有人目光都注視著一位一邊喝酒,一邊咳嗽的中年道人。
這中年道人略顯邋遢,或者說略顯駭人。
它一身藍色道袍上下幾乎滿是乾涸血跡,幾乎成了血袍,看上去十分的駭人,初次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邪修,過來進食來了。
不過只要觀察這道人一會,很快就會從害怕他殺了你,變成你害怕他死在這裡。
酒館內所有人看他夾起一顆花生吞了進去,隨後卻嘔出一大口血,將面前的花生和酒都上了顏色。
厲行天此刻正坐在此人對面,哪怕已經多活了一輩子了。
此時此刻,卻也是真心覺得,自己的上輩子真有些白活了的味道。
不知為何,自從遇見師父之後……
自己的人生軌跡彷彿迅速拐了彎,從鐵血奮殺之路,直直的拐進了另一條道路之中,用師父的話來說就是——抽象!
師父總會說一些新奇沒聽過的詞,但這個詞卻總能匯總一些難以言明事情的意思。
中年道人提起滿是早已滿是乾涸血跡的袖口,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自己嘴邊鮮血。
他直接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補血丸,當著厲行天的面毫不猶豫的將這一瓶丹藥全嗑個乾淨。
張遠山將補血丸吃完,隨後拎起面前猩紅色的老酒,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
他喝完之後,略顯沙啞的抱怨道:“真麻煩,每次喝酒吃個飯的,吃的補血丸比吃的花生還多。”
“下次乾脆拿補血丸下酒算了,吃個屁的花生。”
哪怕此刻經歷了自己師父磨鍊的厲行天,聽見這話也有些繃不住了。
如果再來一次,厲行天絕對不會選擇再遇這人,或者說,不該和這人再有什麼交集。
但人生哪有那麼多的選擇,很多時候只能被動接受。
張遠山此刻身懷奇毒,這毒對於身為金丹真人的張遠山來說,算不上致命,只是稍顯麻煩。
這奇毒先攻血液,只需一會,就能將渾身血液感染殆盡,隨後透過血液崩壞軀體。
但金丹真人又怎麼會是那麼易與之輩?
普通築基或許只是幾個呼吸就全身血液感染,死於非命,但金丹真人不同,至少也得等個三天。
首次中毒的張遠山先是慌張找了不少醫修,甚至花了重金找了元嬰期的醫修。
這毒算不上厲害,只能對元嬰期以下修士起效。
但這毒十分的奇,奇就奇在這毒十分隱匿難清。
但是再奇,這世間也沒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除非你沒錢。
元嬰修士提出的價格是張遠山遠遠不能接受的。
不過由於付了基礎診費,元嬰修士還是處於仁者醫心的給張遠山推薦了一個不怎麼花錢。
但頗有點費命的法子。
元嬰醫修表示——只要讓這毒一直停留在感染在血液的階段不就完了?
等張遠山突破到元嬰之境,這毒無藥自解!
張遠山當場抱拳怒誇——神醫普度眾生。
聽完事情始末的厲行天也是十分佩服這兩人。
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