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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的內側也有抽線的地方。
他小心的用線補好,不知道是出於那種心理,那黑色的外套裡面,被補好的地方,是一顆完整的,黑線勾勒出來的心形。
那心隱藏在黑色的外套裡,其實壓根看不出來。
簡成希卻看的莫名有些出神。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上去,感受到絲線微微輕拂過指腹的觸感,這顆見不得光的愛心,一如他自己,隱藏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裡,隱晦的情絲。
忽然——
耳畔傳來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在幹什麼?”
簡成希一愣。
“嘶……”
他的手一抖,那還沒有完全收好的,在衣服旁的針就扎到了指腹。
殷紅的血珠是順著潔白的指腹滑落下來,一滴血落盡了外套上,那黑色的心好像也被染紅,變得鮮明起來。
厲凌風皺了皺眉:“怎麼了?”
簡成希渾身痛的說不出話來。
這具身體的痛感十分的明顯,甚至到了一種比常人還要痛上幾倍的程度,十指連心,本可以忍受的疼痛,更是被放大的數倍。
他抬頭,淚珠就從眼眶滾落下來。
厲凌風走了過來,握住了他的手,那手還在冒著血珠子。
簡成希的嘴唇都在顫抖:“痛……”
厲凌風高大的身軀半彎下腰,簡成希只覺得手指有溼潤的感覺,有些眼淚模糊的眼睛,只看到了厲凌風的冷峻的臉龐。
冒血的傷口已經停住了出血。
簡成希小聲道:“將軍?”
厲凌風低聲道:“精靈族受傷不易痊癒,獸人的唾液對傷口的治癒有效。”
簡成希一邊痛,一邊擦了擦眼淚說:“還有這種功效嗎,那我以後要是受內傷舔不到怎麼辦,是不是要親嘴啊?”
“……”
空氣詭異的沉默了幾瞬。
就在簡成希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虎狼之詞時。
厲凌風似乎微不可聞的輕笑一聲:“夫人如果想要,不受內傷也可以。”
簡成希小臉一紅,眼眶紅紅的,聲音還帶著點哭腔,小聲道:“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厲凌風沒繼續追究這個話題。
不遠處的衣服半落在地上,是他的軍衣外套。
厲凌風彎腰撿起來,抬眸看他:“拿它做什麼?”
簡成希身上的疼痛感緩和了不少,聲音輕輕的:“我看你那衣服好像有些抽線,所以幫你縫了一點。”
厲凌風的目光好像很敏銳,落在了那內衫,黑色的線勾勒出的愛心上,那愛心上還有一滴未乾的紅色血跡,完全的融合到了一起。
男人的目光停留的略久了一些,聲音低沉沙啞而富有磁性:“這是。”
簡成希莫名有些心虛:“我就是隨便縫縫的,然後不小心扎到手了。”
他剛說完。
從書房裡跑出來的孩子,厲碎碎喚了聲:“父親!”
厲凌風點了點頭。
厲碎碎走過來,看到了厲凌風手裡的衣裳,還有爸爸縫的一顆小小的圖案,小姑娘臉上露出點若有所思道:“這就是爸爸對父親的愛嗎?”
厲凌風挑了挑眉:“是嗎?”
厲碎碎點點小腦袋,聲音稚嫩又奶聲奶氣的開口:“嗯,爸爸說給碎碎縫蝴蝶圖案就是愛碎碎!碎碎很喜歡~”
所以給其他人縫圖案當然也是愛。
厲凌風黝黑深邃的眸子落到了簡成希的身上。
四目相對。
高大英俊,又沉穩內斂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道:“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