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道,「怎麼大小不一樣?」
江嬤嬤道,「這是一公一母。」說著去捉住一隻蟹腳,她動作很嫻熟,想來經常吃這螃蟹,道,「這該是五兩的,這母的有三兩左右,算是次一點的,最好的秋蟹最少要六兩往上,曾經還出過八兩的巨蟹,不過這可是蘇州送來的貢品蟹,一年也沒多少隻,還要分發下下去,那些京中的公侯府裡,一家能分上四五隻就不錯了。」
紫竹道,「那太后娘娘病中還記掛著我們郡主,這是…… 當真是看重我們郡主了。」
齊如珍聽了自然十分受用,道,「太后娘娘恩典。」
「郡主,這要怎麼做,還是清蒸嗎?」廚娘也跟了過來,想著看一眼貢品蟹,忍不住誇讚道,「乖乖,都說這秋蟹中的極品在蘇州,居然還這般大,還要活著運到京城來,這是費了多少功夫?奴婢算是開了眼界了。」
齊如珍想了想道,「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受隔壁林夫人的照拂,她每次做個吃食都會送過來,好不容易得個好吃的,拿去和林夫人一同享用才是。」又道,「那林夫人廚藝不俗,想來也是知道怎麼烹飪。」
一旁江嬤嬤帶著幾分酸意說道,「也是讓她瞧瞧這御供的螃蟹。」
紫竹卻是奇怪的說道,「嬤嬤,那林夫人之前好歹也是尚書夫人,王尚書之前還在杭州任職,又怎麼會沒見過這蘇州的秋蟹?」
江嬤嬤心中不服氣,道,「我也不是小瞧林夫人,她或許是見過,卻只是那些重量小的,也就一二兩沒辦法進貢的秋蟹,跟太后賜下來的這最少五兩的秋蟹可是不同。」
「還真是。」紫竹道。
齊如珍雖然沒說話,但是顯然認同了江嬤嬤的話,她們一行人帶著兩隻螃蟹去了隔壁,因著時常來往,開門的張山家的對齊如珍也十分的熟稔了,道,「見過襄陽郡主,是來找我們夫人的?您來的可真巧,我們夫人正在做螃蟹,剛才還說要喊了您過來用膳呢。」
「螃蟹?」
張山家的說道,「是呀,是李總管送來的,整整一個筐子,二十隻,那公蟹這麼大,說是有六兩重,母蟹是四兩重的,還說這是御供的蘇州秋蟹,吃起來跟這邊的尋常螃蟹不同,非常的鮮美。」
齊如珍的腳步慢了下來,一旁端著木盆的江嬤嬤忍不住問道,「張山家的,你確定那是御供的秋蟹?」
「我騙你作甚?那李總管總不至於說瞎話吧。」張山家的說著話,瞧了眼江嬤嬤手中的木盆,好像聽到螃蟹吐泡泡的聲音,很是好奇,但是也不好直接問,畢竟是客人,或許是這是上門送的禮物,但要不是呢?那時候多尷尬。
林瑤剛從京城回來,她看了一天的鋪子,但是卻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好面積合適的,價錢就不合適,有幾個價錢不錯的,鋪子的位置卻不好,又或者太小,她是要開酒樓的,一樓做大堂,二樓和三樓就要隔出雅間來。
回來之後本想好好睡一覺,突然想起昨天李莧送來的秋蟹,就讓丫鬟刷乾淨,準備蒸了螃蟹吃。
等著聽聞齊如珍來訪,林瑤叮囑廚娘盯著蒸籠,螃蟹已經丟上了蒸籠,一刻鐘就可以吃了,隨後回去漱洗了一番,再去迎齊如珍。
齊如珍遠遠的就看到林瑤,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林瑤的膚色是一日比一日還要白皙細嫩,她這會兒穿著一件杏色的半舊杭綢忍冬暗紋的褙子,下面配了一件珍珠白的瀾邊馬面裙,說起來十分的素淨,但是穿在她身上卻偏偏顯得清麗出塵。
尤其是林瑤笑的時候,目光溫柔,舉止有度,十分的溫婉大氣。
齊如珍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就算林瑤不如自己年輕,但是卻絲毫不損她的美貌,反而因為時間的沉澱,顯出別樣的風情來。
「見過郡主。」
林瑤行禮,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