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躺穩,她忽然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氣息覆了上來。
容慎川單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抵在一方狹窄天地內,俯身去輕咬她的鎖骨。
方疏淨下意識地抗拒,卻又被弄得渾身發軟,酥酥麻麻地連抬手都無力。
富有侵略性的氣息進一步攻城略地,粗糲的指腹自胸口一路滑下,方疏淨從沒體驗過這些,仰著脖子被迫承受。
大腦一片空白,她勉力眯眼,偷偷觀察容慎川。
夜裡視覺被削弱,看不清容慎川臉上的表情,只有那雙漆黑的眸中的慾念,如一張細密的網,將她牢牢束縛。
叫停的話語被堵在喉間。
方疏淨輕輕合上眼——
本來就是夫妻,進行到這一步,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灼熱的吻順著頸側一路延伸到耳畔,容慎川悶哼一聲,啞著聲開口。
「蘇蘇。」
「……」
只一瞬,方疏淨身體變得僵硬無比。
——她不叫「蘇蘇」。
容慎川在人前會喚她「夫人」,而在人後,只會禮貌而又疏離地叫她全名。
果然是認錯了嗎?
原本隱隱期待的心情如同被潑下一盆冷水,飛速冷卻。
氣氛一下子靜得可怕,方疏淨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容慎川。
「容慎川,你清醒一點。」
說話時她氣息不太穩,說完便轉身背對容慎川,不再理會身後的動靜。
思緒混亂間,她狠狠閉眼,忽覺一陣屈辱。
容慎川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了。
她其實知道的,容慎川有個白月光,姓阮名蘇,貫穿他的整個中學時代,甚至被傳為一段佳話。
作為與容慎川自幼稚園開始便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方疏淨自然也見證了其中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後來高中畢業,容慎川出國,她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阮蘇的感情會逐漸減淡。
卻沒想到,直至現在,他還對她念念不忘。
方疏淨不太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說不上吃醋或者幽怨,畢竟塑膠夫妻本就沒什麼感情存在。
她只是覺得,作為容慎川的合法妻子,自己的丈夫在床上還不忘唸叨白月光的名字,這讓她有點沒面子。
要真喜歡成那樣,當年為什麼一直悶著不肯說出來,非要到現在勉勉強強與她拼湊婚姻,再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
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自動忽略胸口悶悶的情緒,方疏淨抿著唇,緊緊攥著被子一角,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
第二日方疏淨醒來時,身側的被單已然冰涼。
顯然容慎川已經離開多時。
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方疏淨掙扎著坐起,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轉眸便看見床頭櫃上擺著一雙高跟鞋。
是她前幾天看上的一款。
遲鈍如她,在眨了好幾下眼之後,終於想起了昨天是什麼特殊日子。
結婚三週年紀念日。
容慎川對這種日子記得清楚,就算工作再忙,禮物也不會落下。
但也僅限於此。
方疏淨坐在床頭想了想,最終打了個電話給管家,吩咐他幫忙訂一對袖釦,送到容慎川的辦公室去。
算是禮尚往來。
她懶得花心思選款式。
反正容慎川也不會戴。
做完這些,她起身收拾妥帖後,下樓吃早飯。
對於早餐,方疏淨的口味十分單一,除了豆漿和油條,這麼多年來沒嘗試過別的。
夾起切成小段的油條壓進豆漿,方疏淨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