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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嬸這話一出,尤特助臉色微變,下意識的伸手扯了扯文嬸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問了。
文嬸也是個人精,向來通透,僅是這麼一個舉動,她就意識到不妥了。
文嬸連忙低下頭,快步上前,就要將那盤炸雞腿端走。
“不用了,放著吧。”
陸知衡語氣淡淡的開口。
文嬸下意識的看了看尤特助,扯著圍裙笑道,“好。”
意識到廳內的氣氛有點不妙,文嬸轉身就進了廚房,不敢出來了。
看著一桌的飯菜,以往小乖還在的時候,總會顯得很熱鬧,歡聲笑語不斷,可如今,卻清冷得讓人心酸。
尤特助剛想往外走,突然就聽到自家老闆讓他留下來吃飯。
尤特助一驚,猛地抬起頭來,見老闆已經落座,動作優雅的夾起炸雞腿放到另一旁的空碗。
那是小乖的位置。
他愣了愣,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尷尬的笑了笑就要轉身離開。
“怎麼?還要我三催四請?”
陸知衡抬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下,尤特助總算聽清楚了。
老闆都發話了,他哪敢不從,快步的走到廚房,還沒進去,文嬸就將碗遞出來,還順手將一瓶紅酒塞到尤特助的懷裡,“拿著,陸少心情不好,你看著點。”
說完,文嬸又嘆了口氣。
這麼久都沒見,她也想小乖了。
她身在京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陸少和尤特助的臉色,似乎並不像是什麼好事。
她也不敢多問。
尤特助帶著碗和紅酒回到飯桌。
陸知衡連眼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說,“不能喝酒。”
小乖不喜歡他喝酒,她會生氣的。
尤特助一聽,拿在手上的紅酒就像是燙手山芋。
他輕咳一聲,“不好意思,老闆,是我拿錯了。”
想著,他就要轉身將紅酒拿回去,可沒到一秒又聽到陸知衡的聲音,“等等。”
“先放著吧。”
尤特助默默的將紅酒放到桌面。
然後親眼看著方才說不喝酒的陸知衡開啟了酒蓋,倒了滿滿的一杯紅酒。
尤特助:“”
這一喝就開始不可收拾了。
白酒,紅酒齊上。
不過才半個小時,桌面已經擺滿了六個空酒瓶,其中還有兩瓶是濃度極高的白酒。
陸知衡仰頭一倒,透明的液體灌進喉嚨,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竄上心頭。
卻依然蓋不住心底的酸澀和痛楚。
又是一杯灌下。
尤特助早就醉趴在桌面,不斷的說著胡話。
陸知衡腳下發軟,眼神卻清明得不見一絲醉意。
搖晃著踩上二樓的樓梯,文嬸站在廳裡,一臉擔憂的看著陸知衡,就怕他等會不小心直接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所幸,直到陸知衡踏上最後一階樓梯,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陸知衡推開房門,步伐踉蹌的走到床邊,整個人往床上一倒,一雙漆黑的眸子失魂的看著擺在床正對面的照片。
他死死的咬著拳頭,喉嚨裡的哽咽一頓嚥了下去。
嬌嬌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很高興的在草叢裡打滾,就連天上的太陽都不及她耀眼。
那是先前文嬸給小乖拍的照片,他偶然見到,就去照相館洗了出來,特意裱了框掛在牆上。
他躺平,呼吸微喘,俊逸冷硬的側臉沾上點點溼意。
想不到,如今,他卻只剩下這麼一個能夠念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