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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那扇緊閉的鐵門被從外面推開。
看守走進來,手裡棍棒敲響鐵門,嘴裡大聲吼著:“出來,都出來!”
靠在牆邊的女子們一個個站起來,不知所措,又無可奈何的挪著步子。
這些日子熬下來,每個人都沒了原先的模樣,蓬頭垢面。對未知的恐慌,有人已經抽泣出聲。
人一個一個的走出鐵門,蔚茵身子差,拉在最後。桂姐回頭看了眼,不放心轉身折了回來。
“阿瑩撐住,”她扶著蔚茵的雙肩,最後叮囑道,“撐著活下去。”
桂姐體格不錯,出了侯府也能找到別的主家,左右是換個地方幹粗使灑掃的活兒,有口飯吃。蔚茵不一樣,她毀了臉又在病中,不會有人要她。
蔚茵點頭,恍惚的對人扯扯嘴角:“我會的。 ”
跟我回去罷
青谷山在距離京城二十多里地的東北方,峰巒疊嶂,群山俊秀,也是皇家獵場的所在。
秋高氣爽,谷地平坦的營地中扎著幾頂帳子,有兵士正在忙碌,偶爾傳來幾聲馬嘶。
傅元承站在一處山腰,垂眸看著營地。山風吹動著他的衣袍,也不知在想什麼。
內侍範嶺躬身上去,雙手託上披風,提醒一聲:“殿下,小心著涼。”
沒有得到回應,範嶺抬眼看過去,瞧到的還是傅元承□□的腰背。他才跟了這位主子一年多光景,始終摸不透這位的脾性,做起事來小心翼翼,多餘的話更是不敢說。
就像現在,只能弓著腰等。
“京裡現在如何?”傅元承問,並未回頭。
範嶺趕緊應下,神色仔細地回道:“皇后娘娘派人來過,問殿下這邊幾時回京?侯府那邊,聖上已經收了率王殿下的權,現在全由御林軍接手。此時,應當還在侯府細查。”
“御林軍?”傅元承唇間微動,所以是聖上親自插手。
由此可見,他東宮這邊已經完全插手不上侯府之事。更遑論現在他被派遣在這青谷山,籌備不久後的秋獵一事。強行去做什麼,反倒會被有心人察覺。
算了算,仲秋節後,來到這兒已有三四日了。只有事情辦妥才能回京。
他轉過身,往回走了幾步。範嶺趕緊小步跑到他身後,幫著將披風搭上。
山路上,一名年輕的將領往這邊過來,幾丈外被侍衛攔下,隔著一段距離對傅元承行禮。
“下官參見殿下。”
傅元承看過去,臉色淡淡,問旁邊的範嶺:“此人是誰?”
範嶺仔細辨認一番,彎腰回道:“陳校尉,南城軍派過來,協助殿下獵場一事。”
京城中有北城軍與南城軍,皇宮及大臣所在的北城由北城軍守衛,南城軍則負責京城各處城門城牆。
“定是最近殿下做出許多,聖上看在眼中,將南城軍也給了您調遣。”範嶺適時地道了聲。
負責京城安危的守軍,自然不會輕易交於別人。聖上交給傅元承這些,自然也是有些想法。
傅元承揮揮手,範嶺弓腰退後。
前面,陳正誼走過來,對傅元承行禮:“下官南城軍校尉,陳正誼。”
“免禮。”傅元承掃了眼面前的人。
一身輕甲,身形高挑,二十左右的樣子,倒也一副精神奕奕。
陳正誼正身,雙手送上一卷圖軸:“殿下,這是青谷山最新繪製成的地形圖。”
“好。”傅元承單手接過,垂眸看看圖軸,並沒有想開啟的意思。
他看眼陳正誼,見人還站在原處:“陳校尉還有何事?”
“殿下恕罪,”陳正誼雙手一攥,再次抱拳作禮,“下官斗膽想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