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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帶人闖進天子寢殿,不是造反是什麼?恐怕整座清瑩宮的人都會死,用來掩蓋今日。
廖懷居高臨下,顯然在極力控制著耐心:“玉意,你可是本候的人,就不念著昔日種種。”
“是嗎?”玉意癱在地上笑了一聲,隨後抬臉,“侯爺殺死你孩子的時候,可也念過昔日種種?”
廖懷呼吸一滯,袖下雙手成拳:“我是為你好。”
“你自己信嗎?”玉意滿臉的恨意,壓抑心中的痛苦洶湧而出,“侯爺手段,可我也不是昔日的小宮女了。”
“玉意!”廖懷咬牙切齒,“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玉意支撐著站起,一向端莊的她如今變得狼狽,衣衫凌亂:“對,我之前一直忍著,就是想見到侯爺這位故人,然後親手泡一杯竹尖茶,送你歸西!”
她豁然從髮間拔出簪子,用盡力氣衝上去,朝著廖懷的胸口刺去。
一隻手抓上她的手臂,用力一扭,她疼得臉上扭曲,發紅的眼中恨意滔天。
力量終究相比懸殊,廖懷抬腳踹上玉意,她就像一個枯葉飛了出去,落在御階上不受控制的滾落。
“噗”,一口腥甜從喉嚨噴出,染紅了眼前的石板。
玉意眼前越來越黑,一步錯步步錯,年少無知的時候總會被幾句溫暖的話感動,以為得到真心之人。到頭來,不過就是被他牽著鼻子控制,為他所用。最無辜的就是那個孩子,甚至還未來到世上看一眼,就死在黑洞洞的腹中……
“侯爺,是壽恩宮的信彈。”一名手下倉皇來報。
廖懷咬緊後牙,眼角暴戾的抽搐:“一個個的,都不聽擺佈了?”
他把壽恩宮控制住了,卻是沒想到廖太后手裡還有信彈,更沒想到她會給那個賤種報信兒。信彈上天,那就是傅元承很快會得知。
似乎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便是真反。總是運籌帷幄,已經布好的網兜收了就好,萬沒想到蔚茵會逃脫,打亂了他的一切。
“將清瑩宮燒了!”廖懷往前踏了一步,盯上趴在下面已經不動的玉意,“把她帶下去。”
沒一會兒,皇宮西南的方向起了大火,火勢沖天,宮外老遠的地方都能看見那冒起的火頭子。
對於皇宮中發生了什麼,密道里的蔚茵絲毫不知。
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仍舊沒有看見出口,後面沒有人追來,說明這條密道很隱秘。靠著牆壁稍微休息,她疲憊閉上眼睛。
原來那日從冬至那兒出來,傅元承給的這枚玉佩真是鑰匙。他居然把他最後的退路給了她,所以他在她這裡已經完全沒有秘密。
繼續往前走,黑黑的道路終於有了盡頭。
蔚茵推開眼前的木門,一股涼風撲面而來,吹去了些許憋悶。
她把著門框從裡面爬出來,才發現是一個廢棄的地窖,凌亂著木頭和雜草,甚至積了些水。
從地窖出來,眼前出現一座荒涼的院落,不大,房屋早就塌了,只餘有一個框架。沒有人住,樹木雜草叢生,樹影婆娑伸展,像惡魔的枯爪。
蔚茵四下看了看,隨後小心踩著往外走。
院門沒有鎖,走出來才發現周圍都是荒廢的,沒有一點燈火,這種地方連個乞兒都沒有,像人們口裡鬧鬼的陰宅。
她走上街道,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停在一處牆下,她撫了撫胸口,想著接下來自己往哪裡去?
這是不是逃出來了?離開了皇宮,也能離開京城?
靜夜無聲,蔚茵想要辯清方向,遠遠的一聲梆子聲,已是寅時,眼看東面天空泛起青色。
皇宮中,廖懷定然不會罷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冬至,他還在廢殿的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