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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很好看,每一處彷彿都是上天細緻的打磨,嘴角帶著笑意,讓人極為輕易便會相信他的話。
蔚茵嗯了聲,纖長的眼睫輕扇:“公子要回了?”
天色暗沉無邊,此時也不知什麼時辰。她除了知道傅元承是貴家的郎君外,別的一無所知。大戶家的總是規矩多,家教嚴苛,想來他是瞞著家人養了她罷。
傅元承鬆開她,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一瞬,隨後抬步往前走去:“回去罷。”
蔚茵站在原地,看著他走出廊外,隨從利索的為他披上雨披,然後很快消失在雨簾中。
回到房中 ,玉意姑姑正好也在,指揮著婆子往浴間中送水。
“水備好了。”玉意走過來,伸手為蔚茵解著斗篷。
“姑姑,永安橋離這裡多遠?”蔚茵問。
玉意將斗篷搭在臂彎,聞言打量了蔚茵:“娘子如何知道永安橋?”
所有人都知道蔚茵失了記憶,如今卻能準確的說出一處地方,不得不讓她多想。
“在侯府地窖的時候,一位阿姐提過。”蔚茵言語輕柔,眼睛清澄透徹。
玉意點頭,面色不改,心中卻已明瞭:“娘子是想過去找她?”
她見蔚茵不語,自然是猜到人的心思。猶記得 你想出去?
冬日天總讓人覺得短,一會子的功夫日頭已經西沉下去,天色漸漸暗淡。
起了風,不停搖晃著假山旁的那叢竹子。
“公子。”蔚茵眼看傅元承走到跟前,輕輕喚了聲。
“這麼冷還呆在外面?”傅元承一隻手落在她耳邊,為她別回掉落的碎髮,“老遠就聽見這邊的聲音,是有什麼趣事?”
他又看看站在後門外,視線落在正打算邁進來曾氏娘子,臉上溫潤帶笑。
曾娘子莫名就收回了腳步,後背上生出一股怯意,訕訕笑了聲:“打攪。”
想著這家的郎君一副清貴模樣,看著也是溫潤爾雅,但就是讓她身上生出冷意,不敢去上前攀談。
傅元承低頭看著紙鳶,伸手從蔚茵手中取過:“給我罷。”
蔚茵下意識收緊些手指,可是終究是留不住的,便就看著傅元承轉身面對那位曾娘子,將紙鳶還了回去。
她自己被他擋在身後,沒看見了曾娘子的身影,只聽她說:“不早了,東西找回來我便回去了。”
傅元承客氣地微笑頷首:“慢走。”
蔚茵從他身後探出身來,眼看那個連兩句話都沒說上的曾娘子消失在門口,很快,後門也被關上。
“咔嚓”,護院面無表情的下了鎖,重新封閉了這裡。
“怎麼不說話?”傅元承回過身,嘴角噙著一抹笑,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什麼也沒說,”蔚茵柔柔道,視線仍舊落在緊閉的門扇上,“她來找飛進來的紙鳶。”
傅元承垂眸,細長的手幫著她重新系了系斗篷緞帶:“回屋罷。”
蔚茵稱是,便帶著碧芝往回走。走出一段路再回頭,見著傅元承去的方向是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