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已經帶走,剩下的就是處理女眷。
不眠夜,這便就是抄家罷。
如今成了軟弱可欺的羔羊
亂,很亂,尖叫聲,哭喊聲……
隨處可見來回奔走計程車兵,他們凶神惡煞,動作粗魯,甚至直接狠手的拖拽著女人,不耐煩還會踹上一腳。
昔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如今成了軟弱可欺的羔羊,只能抱著頭哭泣。
蔚茵麻木的走在路上,身旁一柄明晃晃的槍頭。這裡已不完全只是傅元承的虎牙軍,御林軍也來了。
穆家真的倒了。
“啊!”一聲慘叫,有身影重重疊在她腳邊。
蔚茵不由後退躲閃,看著倒下那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像是被灼燒的蟲子。
還不待她憶起這男子是誰,就見寒光一閃,一柄刀刃直直扎進他的腿腹,他疼得仰直脖頸叫喊得更加淒厲。
“想跑?老子讓你跑!”一個將領大步而來,隨後就將長刀拔出。
鮮血噴湧而出,瞬間將男子衣袍浸染蔓延。
將領的刀在男人背上擦了兩下,譏笑幾聲:“還當自己是貴家郎君啊,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接著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著蔚茵,最後盯上那張臉,心裡開始發癢。
蔚茵皺眉,反感這些人的無理,可是也清楚自己現在處境,出了事沒人能幫她。
耳邊仍是不絕的尖叫聲,那些嬌生慣養的女人們被拖拽著走,黑暗掩藏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樣亂,出點什麼事情多正常,沒人會在乎。
她攥緊手心,在那將領的注視下繞開地上男子,繼續往前走,沒露出自己的一絲膽怯。
不長的一段路,彷彿走了許久。
到了前廳外,一眾穆家女眷被驅趕聚集在此。誰都知道此時大難臨頭,悲傷哭泣,恐懼顫抖。
太夫人也被攙著站在正中,蒼老的臉龐沒有表情,依舊驕傲的揚著臉。她也是皇家血脈,傅氏的一位郡主,落到如此依然保持著高貴。
然而,當官兵押著穆家男丁出現的時候,她眼神終究閃了閃,起了溼潤。
女眷們亦是開始激動,哭聲更大。可是她們什麼都做不了,士兵們手持□□將她們圈在一處,誰要妄動必是被殺。
她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郎、兒子被套上枷鎖,捆住手腳,繼而一個個被官兵摁著跪在地上。
“不許吵鬧,跪下,都跪下!”士兵厲聲呵斥,握著佩刀晃了晃。
蔚茵攙扶著太夫人,隨著一眾女眷跪去地上,垂首躬下腰身。
硃紅大門處一片火光,映著門板上的黃銅鉚釘格外亮眼,兩隊黑甲侍衛手持長戟,踏著鏗鏘腳步列隊而入,整齊立在走道兩旁。
須臾,一個人影出現在大門正中,金冠蟒袍,端正高貴。正是太子傅元承。
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微欠腰身的宦官,手中拖著一卷明黃色布帛,臉上笑嘻嘻與他搭著話。
傅元承平視前方,嘴角若有若無勾著,腰封上垂下的玉佩隨著他的步伐而輕晃。
想是習慣了人對他的跪拜,對於撲跪在地的場景沒有任何在意,徑直踏著階梯進了前廳,袍邊輕掃過階面。
整座侯府現在唯一點著燈的地方就是前廳,一張寬大的太師椅擺正在廳正門處,他站在椅前。
宦官輕咳了一聲清嗓,隨後直直身板站在階下,右手高高托起:“聖上有旨。”
他尖著嗓子,掃著跪地的一片人,臉上難掩刻薄,故意一頓也是給穆家人更多的心理折磨。
果然,底下真有人憋不住抽泣出聲,驚恐無助。
“經查,慶德侯府穆家罔顧皇恩,有作上犯亂之心,伺機謀反之意,更查出當年欲加害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