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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茵身子隨著搖晃,低頭看見傅元承的背影,寬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身形,亦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學會騎需要多久?”
“你真要學?”傅元承問,沒有回頭,“學會了做什麼?”
“想想罷了。”
跑馬場在別院深處,山巒腳下。
此時雪大了,紛紛揚揚,像要將這個世界染白。
比起方才,蔚茵放開了些,似乎對騎馬有些熟悉。或許是傅元承特意吩咐過,找的這匹馬脾氣溫順。
“我自己試試。”她開口。
傅元承停步,眼尾不覺一眯,回頭看著馬背上的女子,簌簌落雪讓她變得模糊,能感受到她的期待。
攥著韁繩的手發緊,對她頷首:“好。”
他鬆開手,往旁邊一站,隨後見著馬從眼前走過,步子緩慢漸漸往前方,女子回頭看了他。
出去一段,他見到那馬邁開四蹄開始奔跑,馬背上的女子俯下身去緊貼馬背,雙腿一夾馬腹。蹄聲漸遠,一人一馬消失在黑夜中。
“蔚茵!”傅元承大喊一聲,眼中布上戾氣。
他跑著去追,斗篷在雪中翻飛,冰涼的空氣鑽進鼻息。偌大的跑馬場,他腳步不停,想搜尋到那片人影。
蔚茵聽見身後喊了一聲,因為顛簸並未聽清,但是她確定他喊得不是“阿瑩”。
心中一寸寸下沉,手裡機械的輕拍著駿馬脖頸,身子前傾保持重心。原來她會騎馬的,雖然不是擅長,但是能控制住。
她從馬背上下來,站在跑馬場的草垛後面,馬兒站在一旁,伸直脖子啃食著。
隔得遠加上下雪,蔚茵同樣看不到傅元承在哪兒,只是風雪送來了細碎的話語聲,是她熟悉的那個男人。
她鬆開了馬韁,轉身往更深處走去,踩著地上薄薄的雪層。
很快,她便聽見了身後的聲響,抓著斗篷的手緊了緊,只做不知繼續往前。
高牆下,蔚茵停住腳步,身後的聲音也停了,能感覺到那雙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的後背。
她又往前兩步,翹起腳尖,仰臉伸長雙臂,去夠那枝盛放的臘梅。
“唔。”可能是動作太急,積在枝上的雪掉落下來,撲了她一臉。冰涼的鑽進她的衣領,她不禁縮了脖子。
隨後,一雙手臂從她頭頂穿過,抓上方才那截梅枝。“咔嚓”一聲脆響,花枝折下。
蔚茵回身,正是傅元承。
“拿著罷。”他將梅枝送到她眼前,聲音不像之前溫潤,多了清冷。
蔚茵笑著接過,低頭嗅了嗅花香。已經清晰感覺到傅元承身上寒意。
他拉上她帶著走回了馬場。
跑馬場依舊安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地上清淺的腳印,分散在各處。蔚茵知道,這裡不止她和傅元承,還有別的人。
一直有人在暗處保護他,不然他怎能一瞬留找到她?
她被他重新撫上馬背,只是這一次他從後面坐上,擁著她一起乘馬前行。
蔚茵抱著梅枝,腰間手臂攬著她靠在他懷中,與風雪中給她庇護,卻又強硬的不給她選擇。
她是想相信他,可是心中的疑惑越凝越大,像現在的雪。
別院很大,依山而建,周圍高牆隔絕。
傅元承輕攥著韁繩,任白雪落滿肩頭。懷裡的人還是那樣乖巧,不會反抗分毫,方才的短暫失蹤,難道真的只是去折梅?
他是允許她舒展一下翅膀,但必須是他給的範圍內。
回去房中,蔚茵發上有些溼雪,便去了浴間清洗,傅元承當是有事又去了別處。
一座矮牆之隔,那邊是曾娘子的住處,想必是人十分開心,蔚茵在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