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彭文博身邊幾個將領眼神一亮,卻連忙低下頭去。
真是禹王。
禹王殿下真的來了。
將士們也紛紛行禮:“見過殿下。”
禹王一抬手,便是免禮了。
“諸位將士們今日收穫如何?”
“回殿下!雁鳴山地勢複雜,屬下們還在探索,今日主要在林子周圍轉了轉。”
禹王點頭,大步走到每個軍營邊上,開始巡視。
孫茂水也激動不已,拼命給江頌安使眼色,江頌安的位置離禹王更近些,他站好軍姿,並未亂看。
禹王果然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江頌安的收穫實在算不得多,禹王本來已經走了過去,但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又折返回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道:“所有的將士都用鐵箭,你為何用木頭?”
江頌安目不斜視:“回殿下,春日萬物復甦,屬下沒下死手。”
禹王愣了愣,指著一隻兔子道:“所以你只用木箭,傷及皮毛?那怕是有不少獵物從你手下逃脫。”
江頌安抿唇,道:“屬下無所謂,能拿多少是多少。”
禹王便笑了:“有意思,當兵的講究殺伐果斷,你倒是個仁慈的,看你也是個武將,什麼職位?”
江頌安沒說話,一旁的彭文博道:“回殿下,這是守備營都司,正五品,江頌安。”
禹王的聲音忽然高了幾分:“五品武將,在戰場上也是拿過人頭的。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春獵是朝廷所辦,本王所辦,你的意思是本王殺生,不仁慈?”
禹王這話明顯就有幾分怒氣了,彭文博悄悄給江頌安遞眼色,旁邊還有一些武將則是在看笑話。
江頌安爬到今日這個位置,上次又在軍中公然懲罰成嚮明,說是沒有得罪人,那是絕無可能。
有人當然在幸災樂禍,小聲嘀咕:“裝什麼,反正這些東西都是要吃的,故意吸引人注意。”
江頌安並不畏懼,只是頓了頓,片刻道:“回殿下,屬下並無此意,只是屬下因為家中內子生產雙胎時曾在佛前求過,不殺生行好事,給內子和孩子積福。”
此話一出,禹王一愣,臉上的怒意也淡了幾分。
江頌安繼續道:“屬下並非偽善,小時候因為飢餓上山打獵無數,時過境遷,屬下只感激朝廷讓屬下能安身立命,並無任何冒犯之意。”
禹王的怒意完全消了。
不僅消了,還忽然笑了笑。
不過他並未再說什麼,而是大步轉身離開。
軍中其餘人都摸不著頭腦,什麼情況?
這就是皇室貴族,都這般喜怒無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