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江頌安和孫茂水就下了山。
對外,彭文博道是這兩人替禹王辦事了。
有人羨慕不已,這就得了禹王青眼,出去辦事了。
江頌安和孫茂水走了,但是春獵還在繼續,這次他們打的由頭,正是禹王要經受的河堤修壩一事。
慶州南邊臨淮河,河壩年久失修,嘉文帝早就有此想法,但是礙於去年鬧了旱災且戰事頻發的緣故,此事便沒有提上日程,其實這本也是嘉文帝此次來慶州的一個目的,只是現在換成了禹王去做,禹王本就是慶州藩王,大家只會覺得合情合理。
這也是江頌安和孫茂水明面上的任務。
兩人騎馬下山,僅兩個時辰不大就已經到了巡撫衙門,慶州大事必要先稟報巡撫,江頌安走到門口心情還有些複雜。
之前元瑤去巡撫夫人那邊的事情江頌安當然知道,胡大人也定是知道他的,現在他搖身一變就成了“禹王”的人,而且昨日彭將軍簡單和二人說了一下慶州目前這些核心官員之間的關係,胡大人應該是有些看不慣禹王的,但無奈對方是藩王,他也無權干涉。
扣響大門,江頌安亮了腰牌。
“勞煩通傳,守備營江頌安求見胡大人,奉禹王之令來商議河底修復一事。”
那門子聽了來意又看了腰牌,不敢耽誤,於是便立刻進去傳話了。
很快,門子回來:“二位裡面請。”
……
平安酒肆。
元瑤最近因為替賈儀趕製須曼那華的事情有點疲憊,所以今日沒怎麼管飯館這邊的事情,不過午時之後,杜臨還是上門了。
前兩日他來,位置都被那位佔了,今日元瑤看見他還是很高興的,“今日店裡上了糟鵝,就知道你會來的,特意給你留著了。”
杜臨微笑:“多謝。”
杜臨在他的老位置坐下了,元瑤去準備酒菜,端上時,明顯有些欲言又止。
杜臨:“小娘子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元瑤笑了,索性在他面前坐下:“我看啊,你就不該去教書,應該當個算命先生,怎麼事事都能讓你猜到?”
“你臉上都寫著,我只是會察言觀色而已。”
既然如此,元瑤便直接問了:“那日你來,這位置上做的二人,你是不是見過?”
杜臨一點兒也不驚訝:“何以見得?”
“你眼神和狀態都不大對,我只能聯想到是你之前的舊相識。”
“那掌櫃娘子為何對他們注意?”
元瑤:“我長了眼睛,自然能認出貴人,你放心,我也不想做什麼,就是好奇的很,你說是什麼樣的人呢?”
杜臨笑了笑,那笑中有幾分苦澀:“是貴人,天大的貴人。”
一句話,就讓元瑤確定了心中所想,她小聲道:“真是禹王麼……?”
杜臨看著她的眼睛,片刻後點頭。
元瑤唏噓:“真是……之前就聽說過他,只是聽說在戰時回了長安城,這是又回來了。”
“他畢竟是慶州的藩王。”
元瑤:“你放心,我不會多嘴的,我什麼都不會說,就算別人有什麼心思我們家都不會有,所以禹王的身份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
杜臨心情似乎還是有點複雜,只嗯了一聲,兩人便結束這個話題了。
沒成想,過了片刻,店裡忽然來了好些人。
“這就是平安酒肆?”
這些人進門就大聲喧譁,自然吸引了元瑤的主意,包括杜臨,元瑤起身,還是笑臉相迎:“各位隨意坐吧,想吃點兒什麼?”
那幾人看了眼元瑤:“你是掌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