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元瑤一愣,雖然一時她還沒領會杜臨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下意識就應了,杜臨道:“我給小娘子一道食單,是這位客人之前喜歡的,小娘子看著能做一份例菜,我送去給她先嚐嘗,若好了,這平安酒肆以後便要多一位客人了。”
杜臨說完這番話之後就不肯再說了,元瑤呆愣愣地讓羽娘取筆,杜臨動作很快,寫完之後就遞給了元瑤,元瑤低頭一看,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多謝先生。”這聲道謝很是真誠,杜臨笑笑沒說話,自行喝酒吃菜了。
元瑤去了後院,心跳很快。
羽娘見狀便過來問了一句,元瑤將此事告訴了她,羽娘不解:“什麼人?什麼方子?”
元瑤給她看了一眼,這食單上面寫著:金絲燕麥乳酥、碎金飯、梅花湯餅、雪花糕、蒸素雞……
“娘子,這食單我看不懂,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元瑤沉默片刻,小聲與她細細解釋:“這選單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但是你細細琢磨,這些菜名都是金貴的東西,這說明這是出自貴人的食單,其次,你再看,這些菜色裡面沒有一道肉食,所謂的碎金飯其實就是炒飯,碎金就是雞蛋,梅花湯餅和蒸素雞這些都是,說明這貴人不食葷。第三,雖然杜臨寫方子的時候刻意避開了,但是明顯是一道甜點加上一道素菜,一道普通的食單裡面甜點一般都是壓軸的一兩樣,這裡頻繁出現,說明……”
“說明這貴人喜歡吃甜點!”羽娘這會兒恍然大悟。
元瑤也笑了:“對,就是這個理。”
羽娘咋舌:“娘子真是聰慧……可這貴人是誰呢?”
元瑤又琢磨了一會兒,試探道:“其實咱們店剛開的時候我便覺得杜臨不大普通,進士出身,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蟄伏在此,是什麼原因呢?我只能想到是開罪了貴人,被貶官職,可一般人被貶了官職也都是去偏遠地區,他竟能留在慶州府,說明慶州……”
羽娘這會兒開了竅,也小聲道:“說明他在慶州有熟人?”
元瑤看了眼外頭,聲音更低了:“只是可能……”
“但如果這可能成了真,這貴人便十分重要了,羽娘,你去和王得興打聽打聽,我再寫信問問羽娘,杜臨分明是
暗地幫我,慶州的貴人不多,這隻食素就是十分重要的資訊了。”
羽娘連忙點頭:“我這就去!”
元瑤看著那食單也隱隱有些激動,做事留一線,今日這事便證明她當初的眼光和判斷沒有錯,若是一切都如她猜想,平安酒肆便更有一重保障,而且,這對江頌安的前程也是有益無害的。
當晚江頌安回來,元瑤便將這事與他說了。
江頌安正在洗手,聽到杜臨那個名字後背影一僵。
元瑤興奮說完,卻見江頌安沒什麼反應,顯然有些不悅:“我與你說話吶,你怎麼看?”
江頌安有些不情不願地坐下:“你句句都是那杜臨,我聽著煩。”
元瑤:“……”
她剛要發作,江頌安連忙認錯:“我說的只是我情緒上的事實,但客觀上,理智告訴我,你的判斷沒有錯。”
元瑤這才將火氣壓了下去:“詳細說說。”
江頌安這才坐下一邊替她捏腿一邊道:“我就是隨口說說,之前和他聊過一次,這人對朝中戰事知道的很清楚,明顯不像平民百姓,連一些朝廷接下來的作戰方向他都能猜到一二,如果說他和朝中重臣沒有往來,誰信呢?”
元瑤眼睛一亮:“然後呢?”
江頌安撇嘴:“然後就是我覺得他談吐不凡,是個才子,估計是在長安城受了貶謫。”
江頌安說完,元瑤便笑了:“我發現你現在很不得了。”
江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