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番,只見她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面板比記憶中更加白皙滑嫩,眉眼越發精緻,登時張氏想比較一番的心思都沒了,畢竟自己打自己臉的滋味不好受。
強撐出一個笑臉,張氏問道:“回來路上累不累?在四川呆的慣嗎?”
青青笑了笑:“去的時候有些累,回來就舒服多了,太后娘娘特意讓人送了輛馬車,坐著躺著都成,除了路途長一點,旁的都還好。我在四川呆的倒也習慣,那裡人無辣不歡,我又喜歡那一口,有時候一餐能吃兩碗飯呢。”
朱子昊從外面回來,聽說嫂子到家了,一路小跑過來,剛進門就聽青青說吃兩碗飯,頓時眼睛一亮:“嫂子,你說的是什麼好吃的?”
青青咯咯地笑著:“恰好我帶了一個四川的廚子來,又許多當地的辣子,晚上讓她做幾道你嚐嚐喜不喜歡?”
朱子昊立馬狗腿的表示:“嫂子最會吃了,嫂子愛吃的我都喜歡。”
明珠幾個聞言也紛紛表示:“我也喜歡,上次嫂子叫人煮的那個火鍋特別鮮嫩,只可惜如今天氣熱了,吃著容易出汗,待天寒地凍的時候吃著才叫爽呢。”
見一家人都捧著青青,張氏沒忍住又酸了一下,眼神在青青肚子上轉了一圈,笑呵呵地問道:“胃口開了,是不是有喜訊了?”
話題冷不丁的從吃一下子轉移到身孕上頭,幾個女孩子臉都紅了,藉口去給鳥喂水都躲了出去。張氏彷彿不知自己這話多讓人尷尬,反而笑眯眯地盯著青青,看她如何應答。
按理說這話張氏說沒什麼毛病,婆婆問問兒媳婦有沒有身孕最正常不過的了,只是張氏畢竟是後孃,沒生過也沒養過朱子裕,進門的日子又短,好端端地突然問出這話顯得有些突兀了。
青青對這話倒無所謂,只是朱子裕變了臉色,陰沉沉地盯著張氏,唬的她趕緊撇過臉去。青青朝朱子裕溫柔的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方才說道:“倒讓母親白高興一場,我只不過是菜合口多吃兩口罷了,倒不是懷了身子。”頓了頓,青青又道:“我成親的時候剛及笄沒多久,太后娘娘心疼我年紀小,特意打發人出來囑咐了,叫我和子裕晚兩年再要孩子,免得傷了身子。”
看著張氏一臉驚愕,老夫人笑呵呵地補刀:“是這話,我也知道這事,你不曉得嗎?”
張氏尷尬的恨不得掉頭就走,只能掩飾地找補:“當初三奶奶嫁進來的時候倒是聽了這麼一耳朵,只是時間長了就忘了。方才聽這孩子說飯量漲了,我這才想偏了。”
朱子裕見不得媳婦吃虧,當即笑呵呵地懟了張氏一句:“我們年紀輕,早晚都會有孩子的,倒是父親一直盼望著再得一個兒子呢。”
張氏頓時又羞又氣滿臉通紅,忍不住嗆聲道:“你就這麼期盼多一個弟弟?”
朱子裕微微行了一禮:“祝母親早添貴子。”
看著朱子裕笑容裡的不屑,張氏渾身有些發抖,鎮國公每個月也來她屋裡歇幾個晚上,可通常兩人摸索十次也只有兩回成事的,可就這兩回也都草草完事,沒有一回讓她舒坦過的。張氏對床笫之事又期盼又憎恨,她何嘗不想生個自己的孩子,可就鎮國公那幾下就完事的德行,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懷上身子。
看著朱子裕臉上掛著的明晃晃地諷刺,張氏原本對朱子裕暗生的情愫都沒了,只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笑容給打飛。
老夫人老眼昏花的倒沒瞧出兩人臉上有什麼不對,聽見朱子裕說想要弟弟,也忍不住點了點頭,看著張氏道:“你這麼年輕,應該能懷上吧,是不是身子哪裡不好?叫個大夫給你瞧瞧?”
張氏氣的胸口直疼,猛地站了起來,匆匆說了一句:“母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轉身就走了。初雪苦著臉朝屋裡的主子們行了禮,便匆匆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