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一年租金幾何;若是自家來做生意的,乾的什麼買賣,每個月利潤如何,最後還細細分析統計了每一年的收益。
朱明禮打十歲做生意起,就把京城各家的家底摸了個清清楚楚,京城各家鋪子裡都有朱明禮收買的夥計,平時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只默默記下當天的交易金額,賣了什麼東西就可以。只費點腦子,又不容易讓東家和掌櫃的知道,每個月還能白拿一兩銀子,被收買的這些夥計都盡心盡力的,生怕丟了這個差事。因此京城每年鋪子,朱明禮都掌握著詳細的賬目,只怕人家主人家看的賬目都不如朱明禮這個清楚明白。
在紙上寫上府名,下面寫上某年什麼鋪子收益多少什麼莊子收益多少,一直到了點燈的時候,安氏打發人催了兩回,朱明禮才揉了揉眼睛,將下午整理出來的十家資訊收拾到一個匣子裡,又吩咐道:“金子,明日把城裡各處巡視的抽回來二十個人,叫他們把這些人家每年賺的銀子羅列出來,這上頭的數多半都是他們收集的,心裡都有數。”
金子答應了一聲,點了燈籠準備送朱明禮回後院,順便問道:“明日爺帶誰出門?”朱明禮道:“叫銀子和算盤跟我走一遭,你在家把東西理出來。”金子應了一聲,將朱明禮送到二門外方才又回到書房。
安氏一邊讓人盛著湯一邊打發朱明禮洗臉洗手:“瞧瞧你身上這墨點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考狀元呢。”朱明禮不以為意的換了一身衣裳,洗乾淨了手臉趁著安氏不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不知道,皇上交給我一筆大生意,做好了爺能掙四五十萬兩銀子呢。”
見丫鬟們都低頭抿嘴偷笑,安氏紅了臉嗔了他一眼:“沒臉沒皮!”朱明禮不以為意,樂呵呵的盤腿坐在了榻上,催促安氏道:“趕緊吃了飯睡覺,明天爺一早就要去要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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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二刻,朱明禮坐在馬車上出了家門。這個點,當值的都到了衙門,可若是有的人家好睡個懶覺之類的,可能還沒起床。
冬天天亮的晚,奉國將軍府的老夫人昨晚走了困,早上多迷瞪了一會,這會剛洗漱完正準備用飯呢,就見丫鬟進來說了一嘴:“奇了怪了,咱府上也和鎮國公府不熟呀,怎麼剛才恍惚聽說鎮國公府的二爺來了。”
張老夫人一聽也有點犯迷瞪:“早些年也有過些來往,但是不算熟悉,後來就斷了來往了,怎麼這會好不生的上門了。去,叫人去前面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
吃了兩口粥,老夫人還在琢磨這事:“你說他上門能做什麼?”
“是不是要和咱家大老爺合夥做生意?”丫鬟臘梅笑盈盈地說:“雖然我常年不出門,但也聽說這鎮國公府二爺的名頭,據說是赫赫有名的富商呢,宮裡的生意基本都快被他包圓了。”
“那就是個不幹正事的主兒。”奉國將軍府的老夫人不屑地道:“正兒八經的勳貴子弟,不去做官非得做什麼商人,豈不是自甘墮落。雖說打先皇時起,朝廷就抬舉商人的地位,也不限制科考了也不限制穿著了,但那是對平民百姓說的,他可是長公主的嫡子,就是不喜歡習武,做個文官也好呀,我瞧著他可比咱家寧哥差遠了。”
想起那個以讀書為藉口日夜在書房裡與幾個書童鬼混的少爺,臘梅決定還是閉了嘴啥也不說了。張老夫人說了一回,還不放心,又吩咐道:偷偷和大老爺說,甭管他想合夥什麼生意,好言好語的送走就得了,別得罪了他,但也別和他來往太密切了,省的把咱家的幾個哥兒都帶壞了。”
臘梅應了一聲便往外走,她想著這事打發人去說,若是讓人聽了傳出去只怕會同鎮國公府交惡,便決定自己走一遭。
到了前院,臘梅問了門口的小廝,知道里頭的茶吃了兩回了,便轉頭去泡了壺新茶進去替換。
剛倒上茶,臘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