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好賣。”
掌櫃的打十歲起就在布店當學徒,如今四十多歲,眼力自是不同一般。他見這婦人雖一身布衣,但周身氣度不凡,髮髻上雖只有一根簡單的珠釵,但看那珍珠碩大飽滿、圓潤晶瑩,單那一顆珠子怕是就要七八百兩銀子。
寧氏見那掌櫃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髮髻,神情就恭敬起來,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好笑。這根珠釵是大小姐回京前賞給自己的,當時劉夫人心疼的臉都黑了,但顧忌著女兒,沒好發作。寧氏常感懷大小姐待自己的情誼,便時常拿這根珠釵把玩,出門時,也多半選這根珠釵帶在頭上。
“胡鬧,還不趕緊去把這位奶奶要的布拿來!下次再這樣憊懶,我回了東家攆了你去。”掌櫃的輕喝一聲。又趕緊請寧氏坐下,奉上茶來,趁機套近乎:“我看著這位奶奶眼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
寧氏淺淺一笑:“寒門小戶,不值得一提。”
掌櫃的見寧氏不願多談便也不再多說,只請她喝茶,又打發人去樓上房間去拿“幾款新穎的棉布來”,又和寧氏笑著解釋:“我們東家前兒剛打發人送來的,是今年京城的新料子,雖是棉布,但那顏色、那花紋不比綢緞的差,只是價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寧氏點了點頭,待布匹拿下來一瞧,果然入手軟滑,顏色鮮亮,寧氏每樣都要了兩丈,又挑了店裡之前選好的幾樣衣料,拿銀子付了錢,託掌櫃的送到瑰馥坊去。
“原來是瑰馥坊的東家,失敬失敬。”布店掌櫃一臉十分相熟的模樣。青青看之前那夥計滿臉怨氣的站在一邊,不由一笑:“這位哥哥,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你黑著臉誰敢再買你東西?”
那夥計記恨青青害自己捱罵,趁人不注意拿眼去瞪他,朱朱嚇得退了一步,青青拉住朱朱,正色的看著那夥計:“我和你說好話呢,你怎麼不聽。”
掌櫃的聞言低頭笑道:“貴千金年齡雖小,但口齒伶俐,真是個聰明孩子。”
寧氏低頭看了青青一眼:“話太多。”
青青吐了吐舌頭,趕緊去拉著寧氏的衣角撒嬌:“娘,我想買泥人。”
寧氏領著朱朱和青青大采購了一番,連米、面都買了好些回去。雖然家裡糧食不少,但都以粗糧為主。寧氏吃飯細緻,青青更是個挑嘴的,除了白米、白麵其他的一概不吃。每回家去都恨得徐婆子牙根直癢癢個敗家孩子,淨挑那貴的吃,家裡早晚被你吃窮了。”
到臘月初八這天,徐鴻飛正式關了店門,租了一輛驢車,將年貨都放上頭,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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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婆子從進臘月起,每天午後都往村頭走一圈,回家還止不住唸叨:“怎麼還沒回來?浩哥,你二叔上回叫人捎的信說啥時候回來?”
“進了臘月就回來,祖母,您問了八回了。”浩哥正在寫在堂屋寫大字呢,見他祖母又問起這件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王氏上去拍了浩哥腦袋一下:“咋和你祖母說話呢?不會好好說嗎?”
“哎呦哎呦,別打!”徐婆子看著直心疼:“他二叔說浩哥是讀書的料,可不能打頭,要是打傻了咋考狀元回來。”徐婆子憐愛的摸了摸浩哥的腦袋,又從炕上抄起笤帚疙瘩,朝著浩哥的屁股就來了一下:“再不和我好好說話,看再我不打你。”
浩哥不妨被打了一下頭又敲了一下屁股,登時就疼的哇哇直叫:“祖母祖母,別打,我錯了!”一邊站起來揉屁股一邊又皺著眉頭抱怨:“你倆下回打我時候好歹言語一聲啊,您瞧這一下,掉下去好大個墨點,這頁紙又白寫了,我還得換一張去。”
“你少糊弄我!”徐婆子冷哼了一聲:“這字練的越多寫的越好,什麼叫白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