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浩哥的時候,老太太還說每家有一個兒子他就知足了,你看看如今我都倆兒子了她還嫌少。”
妯娌兩個說笑了一回,寧氏知道王氏也惦記家裡,就勸慰她道:“再安心呆一個月,到時候天氣暖和,路上也好走,浩哥的功課有他二叔盯著你只管放心就是。”王氏說:“這不今年秋天新媳婦就要進門了,各色事情籌備起來都的花費功夫,我想著趁著這會身子輕便多準備準備,免得回頭身子沉了精力不濟,再漏下什麼。”
寧氏道:“若是事事親為那不得累死,你回去從鋪子裡抽調兩個婦人,再加上宅子裡的僕婦小廝們,讓他們忙去,你只管找一個伶俐靠譜又懂行的人盯著他們就成。”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多少年就自己幹慣了,這一有使喚的人多少還不習慣。”
寧氏笑著說:“你可得早些習慣才是,等浩哥考了狀元給你掙個誥命,到時候伺候的丫頭都數不過來。”
王氏聞言樂不可支,連連擺手:“我可沒咱娘那福氣,咱老徐家出一個狀元已是燒高香了;若是出倆狀元,那燒的香不得戳天上去啊。”寧氏被王氏的話逗得直笑,險些岔了氣。
倆人正說著熱鬧,石榴從外面進來回道:“太太,太后娘娘壽誕的各色禮物已經備齊,老爺叫您瞧一瞧,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王氏聞言直咂舌:“咱家還能給太后娘娘送壽禮呢?我瞅瞅都送的啥?”
寧氏知道王氏不識字,便給她唸了一遍,王氏聽見又是畫、又是字、還有十二柄花鳥的扇子,都是文雅之物,不禁笑道:“也就是你懂這些能幫著參謀參謀,若是我可抓瞎了。”
壽禮呈了上去,進宮拜壽徐家自然是沒資格的,因此很快就將此事拋到了腦後。誰知過了一個來月,忽然從皇城裡傳出風聲來,說太后娘娘極喜歡書香居士的《八仙過海》,特意掛在了福壽宮的正房內,據說盛德皇帝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時也瞧見了這幅畫,還看了一炷香時間。而食客的《百花圖》也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太后娘娘特意讓人掛在了內室裡,還讓針線上的人比著繡了一架雙面繡的炕屏,賜給了她孃家的侄孫女。
一時間書畫坊更加熱鬧起來,因朱朱忙著繡嫁衣,除了原本的訂單外,其他的畫作的極少。青青看著越來越少的存畫,只得又將購畫時間調到每十天賣一幅。其他時候任意欣賞,到第十天時,由書畫坊將這幾天內得票數最高的一幅畫進行拍賣。
京城裡的有錢人多的是,多半都閒的無聊,一瞧見這麼稀奇的玩法都有了興致。本來掌櫃的琢磨著一個月只賣三幅,怕是賺不了多少錢,可當月最後一次拍賣結束,一翻賬本子,居然能和上個月進項持平,頓時咂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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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聲聲響起,酷熱的夏天來臨。一個春季都沒掉幾滴雨,大興朝面臨著大面積的乾旱。徐婆子早早地起來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大太陽,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都五月份了還沒來場大雨,也不知老百姓要怎麼活。又問吳月娘,家裡鋪子送信有沒有說咱家的花田和莊稼怎麼樣?
吳月娘扶著凸起的肚子道:“比京城強些,好歹一個月前下過兩場,咱家僱的人也多,讓他們從河裡打了水澆地。”徐婆子點了點頭:“你大哥是莊稼裡的老把式了,他懂這個。”
盛德皇帝正在為乾旱發愁,下旨讓欽天監祈雨。欽天監占卜了日期呈到聖前。到了那日,盛德皇帝親自去龍王廟祈雨,只見鑾駕儀仗,前呼後擁聲勢浩大。
也不知是欽天監會看天氣,還是祈雨起了作用,沒幾日就嘩嘩下起大雨來。這下皇上高興,欽天監得意,百姓們更是喜出望外,有了這場雨,險些旱死的莊稼算是有救了。
可是高興了沒幾天,大家又變了臉,已經下了七八日的瓢潑大雨,天空依然陰沉的可怕,絲毫沒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