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熱才舒了一口氣,叫人打了熱水,把火盆挪過來,姊妹倆在被子裡拿熱汗巾幫寧氏擦乾了身上的汗水,又趕緊拿了身乾淨的中衣給她穿上,這才又穿外頭的襖褂。寧氏由著姊妹倆折騰,心裡的鬱結倒是去了大半,青青也看出寧氏心情好轉來,故意講了幾個笑話哄她開懷。
寧氏感念女兒的孝順心思,也不再去想她爹的事,她小時候就聽說她爹掉江裡淹死了,如今還是當他死了比較好。寧氏努力說服自己將白天的事拋在腦後,徐鴻達從堂屋來探頭見寧氏心情好轉了,這才放心叫澤寧和澤然進來請安。
葡萄擺了炕桌,寧氏坐在裡頭靠著大迎枕,徐鴻達挨著她坐。兩邊是兩兒兩女,都一個個孝敬地給寧氏夾菜。寧氏看著兒女們的舉動,心裡熱乎乎的,心裡原本的悲傷也去了大半,一個個挨個夾菜回去:“娘沒事,你們也吃,菜涼該傷胃了。”
一家人吃得和樂融融,而江家則嚎的哭天喊地。江氏拽著寧老大的衣裳,不停的打他的臉和頭,咒罵道:“那是你閨女女婿,憑什麼不管我們?有沒有良心?連親爹都不認,你快去告她!去告那個死丫頭忤逆不孝。我就不信你那個狀元郎的女婿不要名聲了?”
“告什麼告?”寧老大吼了一句,又唉聲嘆氣地掉淚:“當初我說接蘭花道身邊,是你死活不同意,如今出了事就想起人家來了?我今天可是豁出臉皮上門去的,還不是捱了一筐的罵。你可知徐家的人是怎麼看我的?人家憑什麼幫咱兒子啊?”
“我不管他們怎麼看你?他要是不救隨風你就告他!我不信一個不孝的人還可以當官?”江氏聲嘶力竭地尖叫著。
“沒用的。”寧老大悲哀地坐在地上任由江氏扯來扯去:“兩嘴皮一動就說是人家爹?證據呢?”
江氏的手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寧老大:“你就放棄了?你就不救兒子了?那可是我們老江的獨苗啊!啊嗚嗚……啊……”
“行了,別哭了。”正在江氏喊天喊地地時候,從廂房裡出來一個姑娘,她似乎沒看到兩人傷心一般,反而大咧咧地往那一坐:“有什麼好哭的?我哥那是不長眼,得罪了人家侯爺的兒子能有好?人家不當場打死他還記得送官已經算是好人了。”
江氏一聽就炸了:“死丫頭,你說的什麼話?那可是你親哥?”
女孩嗤的一聲笑了,不屑地說:“從小到大我可沒看出他哪裡有哥樣來。”看著江氏又要罵自己,女孩一句話堵住了她:“我哥已經廢了,救不救都沒啥用了,白浪費了咱老江家的錢。”
江氏聞言上來就要抓女孩的頭髮打她:“讓你說你哥廢了!讓你說你哥廢了!”女孩一邊躲一邊道:“不是跟他的小廝說的嘛,子孫根被人踩的就掛了點皮,你救他回來有什麼用?是能傳宗接代啊還是能給你養老送終啊?”
江氏被打擊地癱軟在地上嗷嗷直哭:“你這個不孝的動心,喪良心的玩意。”
女孩卻沒理她,反而走到寧老大身邊,伸手將他扶到椅子上:“爹,我聽說從牢裡撈人沒幾萬兩辦不成,況且人家侯府也不能給眼睜睜看著咱把人帶回來啊。咱家統共就那些錢,何苦用來打水漂。你看我也及笄了,不如像我娘一樣,也招個上門女婿回來,我保證以後我生了兒子讓他姓寧。”
寧老大聞言,心裡一動:“這是你說的?”江姑娘點頭笑道:“打小就爹疼我,我生的孩子不和爹姓和誰姓?”
江氏聽了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女孩的鼻子破口大罵:“休想,這是我們老江家的財產。”
女孩漫不經心地將頭髮絲在手上繞了兩圈,看著自己親孃的眼神充滿了譏諷:“老江家只有我一個人能傳宗接代了,你若是現在對我好點,或許我會良心大發,留一個孩子姓江的。”
江氏愣住了,看著被她打罵了十來年的女